飛流還沒有回來,蕭容溪久不見人,期間問了一句,聽南蓁說有任務派給他之後,便不再多問了。
第九日傍晚,南蓁從外麵摘了些野花回院子,正好碰到匆匆趕來的飛流。
“娘娘。”
南蓁頓步,見他風塵仆仆,眉頭緊蹙的模樣,心中已有了猜測,“沒找到人?”
飛流垂首,“沒有。”
他已經把能發動的人全都派了出去,依舊尋不見那人的蹤跡。
過了這麼幾日,他心中惦念著陛下的情況,所以急忙趕了回來。
“罷了,”南蓁歎道,“即便找到人,也不一定救得了陛下,你一路辛勞,先去休息吧。”
飛流卻搖頭,“我想先看看陛下。”
南蓁指了指緊閉的房門,“陛下在裡麵休息,走吧。”
飛流跟在南蓁身後,放輕腳步,踏進了房門。
蕭容溪正靠在床頭,雙目緊閉,麵容柔和。
“陛下?陛下?”
南蓁輕喚了他兩聲,沒有動靜,不由得心中一緊。
她放下花,去探他的鼻息和頸側,發現其呼吸和脈搏已經十分虛弱,時有時無。
南蓁神色頓時一凝,“快去叫俞大夫!”
“是。”
飛流邁開步子衝了出去,很快,易泓和俞懷山隨之而來。
易泓掀起蕭容溪的衣袖,將指腹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幾息之後,扭過身來,對眾人搖搖頭。
他們已儘力延緩蠱毒發作,現在到時間了,回天無力。
飛流目眥欲裂,眼底蔓延起一片血絲,雙膝跪地,沉默無聲。
即便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也難以接受。
隱身的暗衛此刻儘數現身,皆跪於床前,悲戚中似乎蓄著即將到來的山雨。
易泓退到眾人身後,拍了拍失魂落魄的俞懷山,又看向悄悄攥緊雙拳的南蓁,歎了口氣。
一代帝王的離去,卻連悲傷,都是無聲的。
蕭容溪早已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神醫穀畢竟是彆人的地方,人已去,不能久留。
飛流和眾暗衛磕過三下,起身,欲將其轉移至備好的冰棺內,突然聽到外麵噠噠的腳步,伴隨著孩童稚嫩的聲音——
“師父,師父,有人闖陣!”
易泓扭頭看他,示意他莫要吵吵,“每日闖陣的人不少,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她說她來自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