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要你做什麼?”蕭容溪問道,“要你催發朕體內的蠱毒?”
阿婧“是,但最開始時說得遮遮掩掩,還找了個會些蠱術的人,企圖從我這裡知道如何催發。我和對方幾度拉扯,最終才達成共識,也就是那時候才明白,當初被娘親下蠱之人竟是陛下你。”
“我原本想通過這件事,找出那個男人的,但很可惜,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能悄無聲息地躲過眾人,給年少的蕭容溪種下蠱毒,又豈會是沒有本事之人?
阿婧想憑自己一個人,找出幕後黑手,太難了。
蕭容溪對於她的回答並不太意外,同時又問出了另一問題,“所以百家技那日,你確實出現在了客棧附近?朕依稀看到你了”
“對。”
“那你為什麼又要救朕?”
阿婧早就料到他會問,也沒瞞著,“在此之前,我對陛下並不了解,但陛下即位後,做了不少實事,稱得上明君。催毒,是我答應娘親做的事;救陛下,是我自己想做的事。”
這些年除了看山看水外,她也會看人,看生活。
百姓並不在乎坐著龍椅的是誰,他們隻在乎能不能吃飽穿暖,能不能安居樂業。
既然蕭容溪能夠做到這一點,再起動亂沒有任何意義。
娘親被對方編織的假情假愛所束縛,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孩子的真實身份,她不怪;但自己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成為生靈塗炭的導火索。
蕭容溪眯了眯眼,“你就不怕被追殺?”
“我救了陛下,以後說不準對陛下還有用,您肯定會保護我的吧?”阿婧捏著嗓子對蕭容溪說話,卻衝南蓁眨了眨眼。
比起陛下,她覺得這個麗嬪娘娘更有意思。
反正她也沒地可去,這些年四處走,居無定所,也有些膩了,跟在南蓁身邊,日子想必很精彩。
再說了,阿婧也不傻,對方選擇不露麵保護自己,她同樣選擇了這種方式,從來不深入接觸,實在避免不了,也會偽裝一番。
所以即便站在對方麵前,他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而且這裡是神醫穀,穀主醫術如此高超,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對方也不能確定是我出的手啊。”
蕭容溪輕笑,“你倒是想得通透。”
他看向南蓁,卻見她眉頭微鎖,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我有個疑問,想請教阿婧姑娘。”
“娘娘請說。”
南蓁食指叩著桌沿,一下一下,間奏規律,“你爹遇上你娘時,說自己隻是個讀書人,但陛下當時可是皇子,他帶著你娘進皇子府,你娘親就沒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