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易泓治好了他?
可據他所知,此乃南疆世族秘術,神醫穀眾人並不擅長,莫非還有彆的境遇……
虞星洪眉頭緊攏,除卻模棱兩可的猜測,並未能理出所以然來。
他看著麵前靜默不言,神色坦蕩的虞子任,眼底閃過一抹質疑,“照這麼看,興許陛下碰巧今日回宮,就被我撞上了,嗬。”
虞星洪輕哼一聲,抬手,“罷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也沒什麼好說的。今日你受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後兩日並非你當值,就好好在府中修養。”
“多謝爹。”
“去吧。”
虞子任“是。”
與其說兩人是父子,不如說是上下級。
言辭有禮而不親切,同處一屋簷卻並不齊心。
虞子任出門,走下台階,僅僅是這幾步路,都已經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
為了不讓人懷疑,他主動要求行刑的侍衛下狠手,鞭子甩在身上,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小廝本在院中等候,此時連忙走了過來,扶住他,“少爺,您還好嗎?”
“沒事。”
虞子任咬咬牙,借著他的力道上了回廊,準備回自己院子。
剛走沒幾步,就撞見兩個護衛打扮的人扛著一個麻袋往偏門的方向走,似乎是要帶什麼東西出去。
虞子任覺得奇怪,於是出聲叫住了他們,“等等。”
對方一怔,有些躊躇地放慢了腳步。
“少爺叫你們呢,”小廝說道,“沒聽到嗎?”
兩人總算停了步子,卻並未靠近,隻就地而立,遠遠地衝他行了禮。
“麻袋裡裝的什麼?”虞子任問道。
“這、這個……”
兩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虞子任愈發懷疑。
他朝護衛的方向挪步,準備一探究竟,沒曾想剛抬腿,就被身後大步而來的管家扶住了。
“少爺,夜間風大,您還是早些回院子歇息吧。”管家說話沒有任何起伏,隻平靜敘述,“就是一些沒用的舊玩意兒,老爺讓他們拿去扔了。”
說完,看向兩個護衛,“還不快走?還有一袋子沒搬完呢!”
“是。”
兩人跟得了特赦似的,飛快離開。
虞子任看了管家一眼,眸色深深,嘴角微彎,“晚上風確實有些大,吹得我傷口疼,是該早些回去休息的。”
“少爺慢走。”
虞子任點了點頭,轉身,臉上的笑立馬落了下來。
風大,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吹進了他的鼻尖。
那麻袋裝的,不是舊物,隻怕是人。
離開管家的視線後,虞子任突然停下,抬頭環顧一周,盯著卷翹的飛簷,目光悠遠,若有所思。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從小生活的地方,好像也不是那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