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知道了。”
虞星洪拍拍手,起身,讓管家給換了身衣裳,便出了門。
春日尚好,傍晚時分的湖心亭更是美,如何能不去賞賞呢?
馬車緩緩而動,管家也跟著一同前去。
門縫裡,一雙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盯著這一切,直到馬車轉出巷子,彙入長街,他才離開。
“少爺,少爺——”
小廝扯著嗓子,朝屋裡飛奔。
虞子任伏案練字,筆下未有鋒芒,力道卻較旁人重些。
聽到小廝的聲音,他抬起頭來,問道,“怎麼樣了?”
“老爺已經出門了,小的親眼瞧見的,看樣子,是朝湖心亭的方向走的,聽說還約了朝中幾位大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嗯。”虞子任點頭,沒有著急動作,而是繼續將字寫完後才起身。
他理了理衣襟,抱著一遝紙,“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好生守著院子便是。”
小廝跟了兩步,“少爺,小的跟您一起去,幫您抱東西吧?”
“不必。”
虞子任腳步未停,留下這兩個字後,便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院門。
一刻鐘後,他出現在虞星洪書房門前。
書房外沒人,房門也關得嚴實,但就在虞子任走上台階的那刻,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護衛,“少爺,老爺現在不在書房。”
虞子任轉身,“嗯?爹去哪兒了?”
“小的也不知,”護衛答道,“您若是不著急,等老爺回來的,小的來稟報您。”
“不必了,”虞子任笑了笑,他身子尚未完全恢複,嘴唇還泛著些許蒼白,有種病弱之感,“前些日子,爹罰我抄書,今日書抄好了,我便想著送過來。”
護衛看著他手裡的一遝紙,一時間沒說話。
老爺不讓人隨意進書房,所以命他在外麵守著,隻是少爺前來送東西,他也不能讓人再抱回去。
虞子任見他似乎有些為難,於是開口道,“想來爹有過吩咐,倒是我讓你為難了,這樣吧,我近來身體不舒服,也不想再跑一趟,你幫我拿進去就是。”
“這……”護衛有些猶豫。
他也不是能隨便進老爺書房的人。
兩人既是父子,血脈親情,總比他一個下人好得多。
思及此,護衛說道,“少爺這是說得哪裡話,小的在院外守著就是。”
虞子任點點頭,沒什麼表情,“也好。”
說完,推開了書房的門。
虞子任知道自己不能逗留,隻略略掃過一眼,便將抄紙放在了虞星洪的書案上。
轉身臨走之際,餘光驀然瞥見書案底下的銅盆,裡麵冒著一股淡淡的煙,灰燼之下露出點點淡黃色的邊。
他飛快彎腰,將殘留的紙片撿起來,揣在袖中,又小心翼翼地擦掉掉落在盆沿的灰,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前後不過片刻,護衛自然沒有懷疑,目送人離開院子後又回到自己該待的位置上去。
虞子任踏進回廊,還沒來得及琢磨袖中的殘紙片,就見虞杉杉從另一側走過來,儀態端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卻帶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