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紙片,以及這些看不懂的符號,無一不提醒他虞家還藏著秘密。
……
仗已決定要打,領兵之人已經定下,堆積的政務也處理得差不多了,蕭容溪總算可以稍微鬆口氣。
午後,天上聚起了團團陰雲,有大雨傾盆的架勢,但又遲遲未曾落下,天空低垂,隻覺得壓在人心裡,頗為抑鬱。
蕭容溪用完午飯,也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帶上小桂子,準備去看看南蓁。
好些天沒見她了,怪想的。
甫一走下台階,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就見張典大步而來,腳下生風,衣袂翩動,“陛下。”
蕭容溪駐足,有些奇怪,“不是放你回家好生和爹娘聚聚嗎,這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又跑到宮裡來了?”
張典搖頭晃腦,“與父母相處之道,最重要的是‘分寸’二字,近一寸太過膩,退一寸太過遠,皆非長久之計。”
“……說人話。”
張典“是以需進退得當,方不負父母兒女間的一番心意。”
小桂子見蕭容溪眉梢微挑,默默壓低聲音,解釋道,“陛下,就是被張大人和張夫人嫌棄了,京城各處又玩膩了,不知該去往何處,所以進宮找您來了。”
陛下離京的日子裡,他日日跟在張典身邊,張典悶得發慌時,常和他聊起府中雜事,所以小桂子一聽這腔調,便知為哪般。
蕭容溪聽完,哧哧笑,“早說不就是了,非得繞那麼大一圈。”
張典瞪了小桂子一眼,隨即問道,“陛下這是準備出門?”
“去冷宮。”
蕭容溪起步,並不同他多說。
張典跟在身後,亦步亦趨,“陛下去找麗嬪娘娘,我跟著不太合適吧?”
“確實不合適,小桂子,把他送出宮去。”
“彆啊,”張典步子不停,“陛下您進去見娘娘,我在殿門外候著便是。聽說娘娘這次還帶回來一人,正好瞧瞧什麼樣。”
不過很可惜,張典到了冷宮外,連宮門都沒有進,更彆說見人了。
冬月對著兩人福了福身子,“陛下,張公子。娘娘這幾日都出門了,不在宮裡。”
她也料想不到陛下會突然過來,一時沒有準備,衣擺的泥點都來不及擦乾淨,就趕緊跑來接駕了。
近來江湖上的消息蕭容溪也有關注,大致清楚她在忙些什麼,於是道,“行,朕知道了。”
說完,轉身負手離去。
張典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問什麼,隻重新跟隨他回了紫宸殿,待他換了衣裳後才反應過來,“陛下準備出宮?”
“嗯。”
“您知道娘娘在哪兒?”
“知道,”蕭容溪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你去不去?”
張典立刻起身,“自然是要去的。”
陰雲密布,長街攤販多數都躲到簷下去了,行人稀稀疏疏的,隻兩三輛馬車在石板路上踏過,不及平日十分之一。
錦霖充當了車夫,他來過明月閣好幾次了,熟門熟路,知道在什麼地方停車。
待一切都安頓好,確保周圍無人監視後,才掀開轎簾,“陛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