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將她的手握住,拍了拍,以示安撫,“那玉觀音是你哥的東西,他想送給誰他說了算,就算是娘也無法乾涉。你若是喜歡,過幾日咱們也去普陀寺求個法物,可好?”
“娘,這不是玉觀音的事,是麗嬪欺騙哥哥啊!”秦方若著急道,“照這麼下去,她很可能暗中挑撥哥哥和我們的關係,那時就更不好辦了。”
李嬌有些沉默。
挑撥倒是不至於。
秦庸和家裡人並不親近,態度雖恭謙有禮,但和他麵對麵時總覺得隔得一層紗,讓人捉摸不透。
有時候,自己都不敢同他對視。
這些話,李嬌不想同秦方若說,於是勸道,“娘知道了,等有時間會好好跟你哥說的,不過你哥的話你也不太要放在心上,畢竟你是他的親妹妹,血脈相連,他就算說了幾句重話,也不會真討厭你。明白嗎?”
她始終相信,血脈親情這種聯係,比其他那些虛無縹緲、沒有實感的情誼可靠多了。
就算秦庸和麗嬪關係再好,也比不過親人之間的聯係。
秦方若勉勉強強被哄住了,點點頭,“知道了。”
“知道就好,”李嬌替她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下次遇到你哥好生說話,彆使孩子脾氣,你也不小了,要是再不收斂會被彆人笑話的。”
秦方若哼唧兩聲,“娘,我再大也是您的女兒啊,跟您撒嬌還不行嗎?”
李嬌被逗笑了,“當然行,隻不過在旁人麵前要注意分寸,你哥哥從前幾乎不在家,跟我們沒那麼親近是正常的,你要想和他好好相處,可千萬不能有小孩子脾氣。”
“哦,”秦方若撇撇嘴,“我以後會注意的。”
“好了,時間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睡前讓丫鬟給她敷一下眼睛,不然明兒一早起來肯定是腫的。”
秦方若算是被哄住了,簡單和李嬌說了幾句話後,便回院子睡覺了。
不久,秦堯從門外進來,一邊倒水,一邊問,“方若來過了?”
“來過了,”李嬌眼睛都沒從賬本上挪開,隻說道,“和她哥鬨了矛盾,心裡委屈,所以跑我這兒來了。”
秦堯聽李嬌斷斷續續地說著話,杯中的水也慢慢見底。
等徹底喝完後,他放下酒杯,拿過凳子坐在李嬌麵前,“方若現如今都十九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擇了夫婿,她卻還這般稚氣,不好辦啊。”
李嬌瞪了他一眼,“當初不是你跟我說孩子年紀小,不著急,還說想多留她幾年,怎麼現在反倒埋怨起我來了?再說了,十九又怎麼樣,憑她的容貌才情家世,想覓一良婿還不簡單?”
“我沒怪你,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秦堯才練完字,心裡平靜得很,也不生氣,隻說道,“你說的不錯,她樣樣不差,咱們秦家也不差,可那些所謂的良婿她看不上啊!她看上的是宸王殿下……殿下那般人物,是她能看上的嗎?”
殿下選王妃,怎麼也得是衛家或者虞家那樣的出身。
方若雖小有才名,可跟那二位比起來,還不足以以此彌補背景的差距。可她偏偏不鬆口,一門心思撲在殿下身上,令他很是頭疼。
李嬌“話是這麼說,但咱們也不能逼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不是?若殿下看上方若了,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問題。”
什麼地位、身份、才情……隻要宸王殿下願意,統統可以不論。
秦堯摁了摁眉心,倍覺無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