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倒是沒想到,宸王殿下聰明一世,竟在最後關頭乾了件糊塗事。”
犧牲自己,隻是鞏固了蕭容溪的地位而已,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百年之後,人們也隻記得龍椅上人的功勞,根本不會記得宸王是誰,這麼做,太沒有意義了。
楊初眼皮壓低,盯著他,“殿下說,奪權也好,謀劃也罷,都是大周分內事,他國不能沾染毫分。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這份心思。”
身為大周權臣,卻同敵國勾結,為人所不齒!
虞星洪冷笑一聲,看著圍在自己麵前的人不斷倒下,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長劍。
太過用力,以至於整隻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錦霖飛身向前,直接朝他劈下去,虞星洪抬手抵擋,手腕被震地微微發麻。
隨後,又接連不斷地有暗衛撲過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錦霖的劍就架上了虞星洪的脖子。
同一瞬間看,他大喝道,“全都停手!”
主心骨被抓,餘下的武將也都動搖了,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再抵抗。
他們手下的兵也漸漸沒了鬥誌,仿佛被這漫天細雨澆清醒了一般,開始後怕起來。
一時間,紫宸殿外的聲音落下,一片死寂。
突然,虞星洪大笑起來,連眼淚都笑出來了,“我這一生,最看不起就是這虛無縹緲的感情,沒想到最後,竟敗在這上麵。我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哈哈哈哈!”
每一聲笑,都如同爪子在心上撓,聽得蕭容溪眉頭皺起,“壓下去吧。”
“是。”
跟著虞星洪一同起事的武將分彆被押入了牢中,剩下的兵暫聚攏在一處,稍後做處置。
石板上、樹乾上、台階上、柱子上……到處都是血跡,一陣一陣地往鼻尖裡鑽。
衛建恩踏過血水走到蕭容溪麵前,衝他拱手,“不負陛下的囑托,及時和邢將軍趕了過來。”
蕭容溪頷首,“衛老將軍辛苦了,秋日雨涼,進殿喝杯茶吧。”
“不了,陛下今夜定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老臣就不打擾陛下了。”他笑了兩聲,又重重地喘了口氣,“果然是老了,僅僅是騎馬過來,斬幾個宵小之輩,就已經覺得累得不行,不再是年輕那會兒了。”
話雖這麼說著,神色卻頗為灑脫。
他再度拱手,“陛下,老臣先退下了。”
“衛老將軍慢走。飛流,送送衛老將軍。”
“是。”
衛建恩倒是沒有拒絕,跟著飛流往宮外走。
喧鬨了一整夜的皇城總算在天明時分徹底安靜下來,四處靜悄悄的。
雖沒早朝,可昨夜發生了什麼,各階官家府邸都已知曉。
百姓哪怕不知實情,可看著禁軍將虞家圍住,一箱又一箱地往外抬金銀珠寶時,也知道出事了。
權傾朝野的太師府,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已經被禁軍全麵接管,連同裡麵的下人奴仆,也一個沒放走,皆關押入獄,等待發落。
虞杉杉被架著出來時,根本不敢抬頭,隻敢瞥眼,悄悄打量圍觀的人。
突然,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