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片糕通體雪白,間或點綴著桃粉色,切成薄薄方形,入口綿軟,甚是勾人。
阿婧連吃了兩塊,讚道,“果真不錯。但為何要等年後?我看這兩日就能多買一些,屯著過年的時候吃。”
“你想得倒好。”碧落笑道,“這兩份都是我趕巧碰上的。做片糕的阿婆今日收攤,隻剩下這兩份了,她下次出攤估摸著是上元那日。”
阿婧“給錢都不做生意?”
“阿婆年紀大了,哪能一年到頭不歇息?再說了,她手藝好,片糕剛做出來幾乎都被搶空了,不愁賣也不差那幾兩銀子。”
碧落拿起一片,繼續說,“中間的桃粉色是每年開春采集的第一批桃花點綴出來的,所以三四月去還能更好吃,能嘗到新鮮的。其餘時間都是曬成花乾加進去的。”
正巧這時小二前來上茶水,碧落便自顧倒了一杯,欲飲,被阿婧搶了過來,忙不迭送入口中,“正想喝茶呢,多謝。”
碧落橫了她一眼,“這片刻就渴死你了?”
阿婧露齒一笑,自知理虧,主動給她斟上一杯賠罪,“我的錯我的錯。”
碧落這才罷休。
兩人拌了幾句嘴,悠悠看向戲台之上。
戲正值高昂處,激起底下陣陣歡呼,阿婧也忍不住出聲,朝台上扔了碎銀,興至濃,還搶過碧落的荷包,又惹了碧落一頓拳頭。
角落裡的人默不作聲地看著一切。
白展逍隻偶爾瞥一眼,裝作不經意掠過,便收回視線。
阿婧功夫好不好他並不清楚;但碧落的本事他了解得很,不敢細看,怕被發現。
“這心性,還得磋磨啊。”白展逍幽幽開口,眼底透出一絲亮。
期間茶壺見底,小二又來添了一次,白展逍端起新茶一飲而儘。反觀坐在對麵的下屬眉宇中隱隱透著焦躁,吃不下去,也喝不舒心。
幾度想勸阻,卻不知如何開口。
一直到暮色降臨,戲樓中才漸漸平息下來。戲班子唱累了,看客也終於曉得起身回家。
不過大家夥兒意猶未儘,慢吞吞的往外湧,還商量著明兒要早些來占個好位置。
直到一個腰係圍裙,手握木柴的婦人衝進來揪住一男子的耳朵,邊把他往外拖邊罵道,“你個老不死的,都什麼時辰了,還要老娘來請你回去吃飯?!”
“啊喲,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
眾人愣了愣,隨即哄笑著邁開步子加緊離開的步伐。
再不走,萬一被家裡的追過來,就成下一個丟臉的了。
碧落和阿婧隨著人流往外走,不緊不慢。
戲樓和明月閣離了三條街,走大路頗費時,抄小道就近得多。
白展逍對京城道路十分熟悉,早就猜透了兩人的路線,在她們拐進暗巷時,悄然跟了上去。
算算時間,也該到藥效發作的時候了。
前方腳步漸遠,白展逍不願耽誤,三兩步就轉入了暗巷,果不其然,看到了兩個扶著牆壁的身影。
他略略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