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敬“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我們,而是他。我們若等得沒耐心了,隨隨便便透出一點消息給大周的探子,他就能吃不了兜著走。”
“大將軍說的是。”
“且耐心等等吧,我想再過幾日,應該會再有消息傳來。”
李士則頷首,朝主位上的人抱拳之後轉身出了營帳。
營帳內隻剩馬敬一人。
他從身後的櫃子夾層裡取出一卷邊角殘缺的羊皮紙,放在燈下慢慢攤開。
這是一張有關白熊關的布防圖,是他根據對麵傳過來的消息,自行繪製的,雖然不算完整,但參考價值極大。
待他再摸得清楚些,通道再挖得深入些,便可以舉兵發動最後的攻擊了。
這一場仗已經打了太久,久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原本計劃兩個月之內入主白熊關,卻不曾料到遭遇對方如此頑抗,再拖下去,軍心疲憊,於戰事不利。
……
翌日清晨,白霧彌天。
一行人用過早膳後,浩浩蕩蕩出發前往營地。
宗北早在前一天就派人專門收拾了營帳出來,稍加整頓後,便帶著蕭容溪在營地巡視。
各處皆知陛下親臨,振奮直接寫在了臉上,手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就連訓練場上的喊聲都比往常大些。
蕭容溪憑欄望去,隻見白雪似沙,黃沙如雪,遠山縹緲,煙霧繚繞,一個個將士是天地間不容忽視的亮色。
他掃了一圈,而後看向訓練場東南角的一方擂台,問道,“那是做什麼的?”
宗北“回陛下,因戰事拖延,恐將士疲憊,神思渙散,所以每隔五日都會有一場擂台鬥武,從將領到普通小兵皆可參與,勝者有豐厚的獎賞,以保持他們的狀態。”
這種事情不新鮮,但對於日日備戰的將士來說,是難得的消遣。
既能有所提升,又不至於因戰事持久而磋磨了鬥誌。
蕭容溪點點頭“不錯。”
“說起來,明日正好又到開擂的時間了,陛下和娘娘可以前來參觀。”
蕭容溪“何時開始?”
“大家對這事都很上心,”宗北笑道,“基本卯時就會開始,大概巳時結束。”
蕭容溪點點頭,餘光中瞥見一個小身板的兵提著紅纓槍匆匆跑過視線,往訓練的大部隊裡彙聚,於是回頭衝南蓁笑了笑。
此人正是衛燕。
昨日傍晚她找到宗北,要求扮作小兵的模樣加入訓練。
宗北當即拒絕了。
他考驗過衛燕的功夫,確實有兩下子,卻還不是不敢輕易讓她涉險。
她自己有心不假,但宗北卻不得不考慮到她的身份。
宗北敬佩衛老將軍,自然不想他唯一的孫輩直麵戰場,更何況她沒有任何經驗從軍經驗。
即便衛燕再三申明自己不用特殊對待,宗北始終沒鬆口。
最後還是蕭容溪點頭後,他才勉強同意。
“陛下放心,末將會打好招呼的。”
蕭容溪“不必。昨日衛老將軍的信你也看到了,特殊對待不見得好,該經受的訓練都讓她練。”
作為新兵,衛燕入的預備營,營裡都是跟她差不多年紀的人,也是整個營地裡最後上陣的。若論出事,自己和南蓁會在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