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高台上的湧動無人知,擂台下的暗流卻已然澎湃。
衛燕甫一抬腿,就被旁邊的同伴拽住了,“衛二,你瘋啦!你才訓練一天,連我都不一定打得過,還去挑釁李教頭!我跟你說,他動起手來可不會管你是不是預備營的。”
軍中瞧不起弱者,站上擂台,無論何種理由,輸便是輸,贏便是贏。
贏了,才能得到更多的尊重。不自量力前去應戰,隻會被人嘲笑。
“放心,我沒事,”衛燕撫開他的手,“雖然我昨日才入營,但我在家時學過功夫。就是切磋而已,不會受傷。”
同伴沒有鬆口,“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怕是連李教頭一拳都受不住。咱彆逞能,你要是想打架,回頭我跟你打。”
論年紀,他比衛燕還小兩歲,此刻卻跟哄孩子似的。
一個新兵蛋子和教頭比試,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捏了捏衛燕的胳膊,“瞧你就沒乾過粗活,彆以為能熬過昨日的訓練就扛得了教頭的拳腳,真不是開玩笑的。”
“他想去就去唄,挨了打就知道了。”另有人努努嘴,“有人就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狗蛋,彆勸了。”
狗蛋回頭瞪了他一眼,“黑坨子,你一天到晚不起哄活不痛快是吧?”
“切,又不是我慫恿他去的。”
衛燕一入營,黑坨子就和她不對付,嘲笑她長得比自己矮、弱不禁風的,要不是念及第一天不想生事,衛燕早給他一巴掌了。
她對著黑坨子翻了個白眼,“至少我敢挑戰高位者,而不是隻欺負新入營的兵。”
這世上最可悲的就是,都生活在泥潭中,卻還要往旁人身上潑臟水。
衛燕撇開狗蛋的手,撐在台邊,稍一使勁就躍上擂台。
狗蛋來不及攔,隻能眼睜睜瞧著人走遠。
“李教頭。”
李烈看著麵前精瘦的人,仿佛風一刮就能倒,眉頭緊鎖,本就黝黑的膚色配上嚴肅的眉眼更為駭人,“你?”
衛燕抱拳,“正是。”
“勇氣可嘉,但未免不知輕重,你雖是預備營的,但若真應戰,我可不會留情麵。”
從前並非沒有人這樣做過,總以為自己練了一段時間,打遍天下無敵手,結果不出三招,就被打趴下了。
刺頭年年有,這麼瘦弱的卻還是第一次見。
衛燕笑了笑,“李教頭不必留情麵,隻是我看旁邊架了各式長槍短劍,可能用?”
“自然。”李烈點頭,“你先挑。”
她隨手抽出一杆槍,稍微翻轉手腕試了試,而後點頭。
兩人體型相差過大,近身肉搏,她不是李烈的對手,但有武器在手就不同。她小時候學過,以弱敵強的戰鬥,要突出一個“巧”字。
李烈看她動作極快,抬了抬眉毛,“不再選選?”
“不必。”
“好,”他順手從架子上抽了一把刀,“莫說我欺負你,我就用這個了。”
李烈刀一甩,抬手示意。
衛燕也沒跟他客氣,舞著長槍刺向前方,李烈一撇,避開了槍頭。鐵器摩擦聲起,兩人錯身而過。
水勢深淺已能覺察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