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屍!
“就是在那天晚上,我被一個賣肉的屠戶給……,我也是因為被他玷汙而導致了流產。事後那屠戶告訴我,他本來的目標是一個藝術學校的女學生,但那個女學生當晚竟不知什麼原因沒有經過那段路。”
“我丈夫帶我去做了流產。然後我們找了律師,想幫自己討回公道,可那律師竟以案件太小,難以出名為由拒絕了我。接下來,我再沒有了生育的能力,我丈夫也跟我離了婚。”
“我領養了與我相依為命的小嘟,但我心中有恨,我恨那耽誤我回家的網管,我恨那毀了我的屠戶,恨那讓我遭受無妄之災的女學生,也恨那拒絕接我案子的律師!可我又能怎麼辦?我隻是一個整天埋頭碼字的撰稿人,我隻有把這種恨寫進我的小說,讓他們在我的世界裡受儘折磨,不得好死!”
張小洛沉默著,他理解麵前這個女人,當一個人心中的憤懣無處發泄之時,隻能選擇逃避進自己心理上的避難所,去宣泄自己的不滿。
王飄飄是受害者,她選擇了逃避,選擇了躲在自己虛構出來的世界裡報複那些她怨恨的人。她並未想到,她筆下那些該死的人,竟一個接一個地真的以她選擇的方式死去了。
那麼,能讀懂王飄飄心中所想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如果是古曼童,為何會跟王飄飄這隻古曼童實力差彆那麼大?
“你剛才說的畜生,又是指誰?”
張小洛望著呆坐在那裡的王飄飄,終於問出了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古曼童可以領養,也可以找法師定製。領養的古曼童,大多善良,供奉簡單,但能力也有限,隻能聽懂供奉人的話語,是不能與供奉人心意相通的。而定製的古曼童,尤其是那種以自己孩兒的骨血定製的古曼童,往往因懷有某種怨念而生性殘忍。這種古曼童因骨血與供奉人相連,他們往往可以與生前父母心意相通……”
張小洛想到王飄飄曾經流產墮胎過,如果真如自己猜測那般有人以她那夭折的嬰孩做成古曼童,那這個人最可能是……
王飄飄的前夫!
妻子意外被玷汙,導致墮胎。除了王飄飄本人那無處宣泄的怨恨之外,她那前夫,應該是有著更大的屈辱和怨恨吧?
張小洛決定去找王飄飄的前夫,他並沒有再詢問王飄飄的下一本小說何時開始,主人公是什麼身份。如果那惡靈真如自己猜測那般,她自能揣測王飄飄的心意,那麼下一個遇害的,應該是那名拒絕了王飄飄的律師。
而令張小洛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張小洛和王飄飄交談的時候,那名叫宋傑的律師,正在律師事務所的洗手間內,一點點吞下了自己的四肢。
王飄飄的前夫叫黃淩輝,是一家出口貿易公司的高管,當張小洛和李斌按著王飄飄的地址,前往黃淩輝的公司找他的時候,他已經因公出差半個多月了。
張小洛與黃淩輝的助理交談後獲知,黃淩輝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泰國。
站在黃淩輝那高高的院牆外,李斌正在猶豫著是否要打電話申請搜查令,肩頭背著一個大大琴盒的張小洛已從裡麵打開了大門,朝著愣在門口的李斌揮手,示意他跟自己進去。
“你……你怎麼進來的?”
李斌緊緊跟隨在張小洛的身後,一邊想著自己兩人這算不算私闖民宅,一邊朝著那正瞅向黃淩輝這棟木樓的張小洛低聲問了一句。
“門鎖著,還能怎麼進來?當然是跳進來的!”
李斌回頭朝那三米多高的院牆瞅了一眼,不由得暗暗乍舌。
張小洛在木樓門邊的窗邊摸索了一陣,竟從一個放置在窗台上的花盤下摸出了一把鑰匙。
“經常出差的人,往往會把鑰匙放在家裡,免得丟失。”
張小洛朝著李斌笑著說了一句,便推開木門,走進了木樓之內。
李斌忙低頭跟上,剛一進門,便急急地退了出來。
“這屋裡什麼味啊,真嗆人啊!”
“你在外麵等我,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反正黃淩輝又不在家。”
張小洛的聲音從木樓內穿出,那樓門還被從裡麵關上了。李斌嘴裡嘟囔了一句,便一屁股坐在了門外的木質台階上。
黃淩輝的這座兩層小木樓並不大,但整體由一種微紅的木料搭建而成。一樓內擺放著明顯有些年頭的古木家具,現代電器,甚至連燈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