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處的王城,我是雪域最大的王;徜徉在冰雪之原,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梵海重新回到了王城,但隨即便被大祭祀召至神廟,再不外出,隻待最後一樣祭品備齊後,便可登基為王。
在閉門多日之後,張小洛終於再次提出了新的要求,他要見雪域王城大祭祀!
對於張小洛的這個要求,老者蕭良顯然無法當場給予答複。待再次向神廟請示後,張小洛最終坐在了神廟深處那間密室之內。
張小洛平靜地凝視著對麵那盤膝而走,麵色肅穆的白袍老者。
恨之至極,便是平淡!
老者身穿白色道袍,雙目外翻,頜下還有著一縷長長的白色胡須。竟是王城祭奠之上,那隔空指定新王之人的祭祀老者。
張小洛心中疑惑,似隱隱覺得哪裡不對,細想之下,卻又毫無頭緒。
“老夫念你解雪域瘟疫,對你百般遷就忍讓,你還有何要求,非要麵見老夫。”
張小洛壓下心中疑慮,再次看向對麵的老者。
“你早知我非雪域之人?”
“更確切地說,老夫是早知你非人!”
張小洛聞言,雙目殺機一閃即逝,沉默少頃,忽然出口問道。
“你也非雪域之民,你是花峒之人,抑或你曾在花峒居住多年。”
老者聞言,第一次沉默了,那外翻的雙目輕顫了一下,算是默認了。
“你深諳花峒暗巫蠱道,甚至對玄門陰陽,乃至茅山道術都極為精通。”
張小洛緊盯著老者的麵龐,再次輕聲開口。
老者再次沉默,似想起了某些陳年舊事,良久之後,長歎一聲,歎息之中充滿唏噓之感。
“你極聰明,從你來到雪域的那一刻,老夫已關注到你。老夫與陰陽一脈有舊,念你也算半個陰陽一脈族人,本欲立你為雪域之王,享數十年榮華。怎奈天道輪回,他,終究還是來了。”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睜開雙眼,那外翻的雙目之內,竟是兩個深陷的空洞。
張小洛身體微顫,望著老者那瘦削的身形,望著那空洞的雙目,忽然起身,向著老者走近一步。
“你是鐘……無……道!”
老者聽著張小洛終於說出這三個字,臉上追憶之色更重,空洞的雙目望向張小洛,似要將麵前此人徹底的看清楚。
“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在老夫麵前,提到這個名字了!不錯,我是鐘無道,花峒巫蠱神婆的夫君,個案調查廳曾經的首席科研官,你來雪域欲尋之人!也隻有我,才能用那花峒小小蠱蟲,控製整個雪域之民納貢幾十年……”
“為何選了梵海?為何屠他家人?又為何……那般對待一個年幼孩童!”
張小洛盯著鐘無道,輕輕地詢問著,全身殺機漸濃。
張小洛現在不是陰陽師,不是個案調查廳任務的執行者,他現在隻有一個身份。
梵米吉的蠻奴!
“不是老夫選了梵海,而是雪域雪妖一族選了梵海!”
張小洛聞言心中詫異,麵色卻絲毫未變,微眯的雙目盯著鐘無道,等他說下去。
“老夫知你曾見過那雪妖,還曾與她有過約定,要助她救出她那被囚於此城神廟之底的雪妖族人。”
鐘無道邊說,邊站起身來走出密室。
張小洛略一思索,便轉身跟了上去。
“她應沒向你坦言,王城之內所囚之妖為何物吧?又因何囚禁?”
鐘無道邊沿著那陰暗的台階緩緩地向著神廟底部走去,邊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