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一進入小世界就受到了盛大的招待。
路過森林,有身穿鎧甲的騎士巡邏,他們似乎天生就能認出來杜聖蘭,下馬行禮。
杜聖蘭總覺得小世界和之前有了一些變化,但又說不出是哪裡。
傀儡主動說了一句“自上次出現過一條裂縫後,內外的時間流速開始趨同。”
頓了一下,他又道“即便沒有裂縫,也遲早會有這一日。”
杜聖蘭挑了挑眉“為何?”
“時間流速是為了讓天道碎片多被鎮壓一段時間,是以碎片為陣眼布置的一個陣法。隻有當陣法快衰弱時,小世界才會重新開放。”
杜聖蘭想想覺得也是,否則誰都可以在裡麵打時間差修煉,未免過於逆天。
小世界裡張燈結彩,瞧著就像是在過大年。
傀儡帶他們去到主城,一進去就有一條單獨的通道上往城牆。
老婆婆披著她的大紅披風,單膝跪地行禮。
“國主請看——”
內城的城牆下全是百姓,其中有不少為荒地怪物,城內很繁華,有馬車有攤位……此刻所有人都在歡呼國主的回歸。
杜聖蘭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這個國主存在的意義在哪裡,精神象征嗎?
“為了愛,為了奉獻……”城民歡呼著“國主永生!王後永生!”
杜聖蘭竭力維持住臉上的一抹笑容,顧崖木心不在焉,看著好像根本不在乎什麼稱呼,打開儲物神識一掃。
裡麵有一個寶箱,裝著的是合歡宗主送來得雙修法,他在挑選稍後用哪一本。
雙方都未與人發生過親密接觸,第一次在一起時,運轉雙修法會有奇效。
接受過臣民膜拜,老婆婆站在城頭,提氣說了幾句禱告祝辭,杜聖蘭和顧崖木便在兩隊士兵護送下,進入宮殿。
宮殿是原城主府改造,麵積不大但十分氣派,其中最華貴的一棟殿外掛著兩盞傳統的紅色宮燈。
尚有百米時,士兵沒有再跟進,出去守在外牆。
宮燈照耀下樹木和花草的影子相互繚繞,顧崖木握住杜聖蘭的手,沉默了好久,他才輕聲說道“道心所在。”
眼前人勝過世間一切,日後仙路漫漫,杜聖蘭即是他的道心,他修煉的目的不再是為了追尋至強之路,也不再是報仇,僅僅是因為想和這個人一起走下去。
走得遠一點,走得久一點。
甚至於杜聖蘭走到哪裡,他的道途便在哪裡。
燭光搖曳,一室的神魂顛倒。
不知過去多久,杜聖蘭的手指觸碰到了一片冰涼,他睜開眼,看到了因為動情太過,額頭不知何時彈出的兩根龍角。
沒有揶揄,杜聖蘭捧著顧崖木的臉,認真道“我喜歡你,很喜歡。”
交錯的喘息間,杜聖蘭的眸色恢複了原本的狀態,睫毛微微顫抖著,像是蝴蝶的翅膀煽動,最後在顧崖木心中掀起了一場海嘯。
……
“哈~啊……”
心魔打了個嗬欠,月夜下一點點望著自己的身段變得苗條,明白它那該死的主人終於得償所願。
心魔並不擔心生命安全,顧崖木的情緒可以主宰它的體積,但想真正要自己的命,除非顧崖木主動斬魔。仙界太不安全,先前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一路尾隨新人來到了小世界,可惜路至半途便被傀儡攔住。
此刻心魔百無聊賴,傀儡正在做木牌,進來容易但出去必須要靠傳送陣,幽蘭尊者留下的那些木牌早就在上次的考核中用完。
正在繪製紋路時,遠處突然飛來兩道身影,傀儡手中的小刀驚訝地掉在了地上。
“這麼快?”一向冷漠的聲音充斥著一絲驚疑。
心魔的體積再度長回成了一頭熊。
紅色長袍腰帶係得鬆鬆垮垮,杜聖蘭脖子上還有一道可疑的紅痕,可以想象到他來得是何等匆忙。
“送我們出去。”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是“要突破了。”
傀儡早在他說前半句的時候,已經拾起了地上的木牌,握刀的手快得能看出殘影“怎麼這麼不小心?”
哪怕要突破,一般也是可以壓製住的。
杜聖蘭苦笑“可能是因為本體關係。”
他現在的本體除了是天雷還是化龍劫,顧崖木又是龍,就連雙修時所體驗到的感覺都要刺激很多。
再者,顧崖木最後是靠著化龍劫重新成龍,雙方冥冥間有一種特殊的聯係,突破來得猝不及防。
邊說杜聖蘭邊在低頭尋找,末了麵色微變“該不會這才是你刻得第一塊木牌?”
傀儡點頭,展示手上的巨型心形木牌“你們一起掰開會有儀式感。”
它這次專門做了一個複雜的雙人小型傳送陣。
“……還有多久?”
“最快半個時辰。”
如果耽誤得太久,出去後迎接他們的將是歸一劫。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至於九劫歸一,但至少有兩三道雷劫會合起來降下。
顧崖木忽然開口“我們去了裂縫那裡,並沒有雷劫進來。”
“伴隨征伐,小世界基本快要成為福樂國的範圍,規則在不斷完善,堵住了口子。”
傀儡並不想讓他們死在新婚之夜,突破了極限,半個時辰不到就做好了傳送木牌。
杜聖蘭和顧崖木一人握著心形木牌一邊,同時用力,瞬間一道金光爆發,虛空中出現奏樂虛影,旋律激昂,伴有小紙人手拉手跳舞的異象。
遲遲沒有成功離開的杜聖蘭嘴角一抽“這是什麼?”
傀儡“慶賀儀式。”
因為前期耗費了精力在這上麵,才導致他們出現時,真正的傳送符還沒怎麼繪製。
小紙人跳到一半,環繞的圈子裡出現篝火,火焰中閃爍著‘矢誌不渝’四個字。
杜聖蘭沉默了片刻,緩緩道“能理解。”
他的餘光瞥向顧崖木,傀儡是幽蘭尊者鍛造,或許冷漠的外表下一直隱藏著一樣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