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論肉眼所見的實力,魘太過於平凡,畢竟陰犬這一種族,天生被剝奪了證道成仙的權利。在仙界,它隻能靠著禁咒保命。
作為真正的黑暗生物,魘對於魔氣的敏感程度哪怕顧崖木也無法比擬。此刻察覺到有魔氣靠近,它壓根懶得搭理。
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魔氣輕車熟路地潛伏進陰犬的身體,趁著對方疏於防備時,開始緩慢地施展奪舍心法。
皮毛,血肉……老頭隨機應變,將體內縱橫交錯的黑氣當做是經脈,他很滿意這幅強韌的身軀。
拿來吧你!
老頭的奪舍功法叫《暗棋》,是年輕時在禁地意外得到。功法如其名,可以幫助神念潛伏在他人體內,真君以下,一般都很難察覺到。
魔氣已經開始朝大腦蔓延,老頭集中注意力,準備一鼓作氣掌控對方的神智。出乎意料,魔氣占據了大腦的絕大部分時,陰犬也未做任何反應。
“氣運之子,不過如此。”
從眼睛到口鼻,當老頭甚至能通過那雙青色的眼珠視物時,異變橫生。他像是被拋進了油鍋中,大半神念碎裂成了千萬片,然而老頭的意識竟還在,被無數詛咒強行束縛,每一個呼吸,都品嘗著極致的痛苦。
毀滅的痛覺中,老頭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天,天譴……”
這幾個字隻能在靈魂中呐喊出來。
天譴和詛咒在陰犬的體內得到了完美的平衡,但對於一個外來神念,根本承載不住任何一方,老頭的神魂即將被壓縮成一張餅,無聲咒罵著這隻不詳之狗。
狗屁的氣運之子,這不是把人騙進來殺!
魘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腦袋“敢奪舍氣運之子,天理難容。”
老頭怒極,然而很快,他就發現這隻狗並非在故意落井下石,而是真的這麼認為。
“杜聖蘭屢屢針對於我,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冥都,遲早會回到我的手上。”
魘一路走,惡毒的咒罵不斷。
自由心證,有關這一點,魘和九奴是集大成者。
詛咒化為鎖鏈,禁錮著老頭神魂,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魘也壓根沒打算給對方一個痛快,將慘嚎聲當做優美的樂曲欣賞。
……這可比瓊玉閣的奏樂好聽太多了。
另一邊,杜聖蘭才到羅刹門不久。
飛雪道君聽聞了他的遭遇,說道“此人綽號‘鳩老人’,奸詐陰邪,他既然敢對你們出手,我自然不會放過。”
杜聖蘭表示隻需要知道對方在哪裡,報仇的事情他可以親自做,順便將對方欠雪花獅子的賬一並收回。
飛雪道君卻是搖了搖頭“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做,曆練。”
“曆練?”
“羅刹門的死規矩,真君以下,每十年就要參加一次曆練任務。”
杜聖蘭失笑“該不會這麼湊巧,我給趕上了?”
飛雪道君頷首“大師兄開口,也可以給你免掉,但如果近期沒什麼事情,我倒是建議你參加一下。”
曆練都是他們精心挑選過的任務,安全有保證,也有利於修行。
杜聖蘭聽後有些意動,看向顧崖木“去嗎?”
顧崖木點頭,表示沒問題。
飛雪道君帶他們去了主山,任務堂排著長隊,其中有不少都是凶獸。九頭妖獸也在其中,現在剛好輪到它,其中一個腦袋伸進去叼出小竹筒,打開後是湖心島剿匪。
另外八個腦袋立刻耍賴“這個不算,我們要重抽。”
“沒錯,老大抽的,關老二到老九什麼事。”
七嘴八舌要求重新來過,忽然其中一個腦袋喊道“主人來了。”
九個腦袋齊齊閉嘴。
任務堂長老苦笑地望著飛雪道君,九頭妖獸是對方的坐騎,他也不好狠狠收拾一頓。
飛雪道君手裡的折扇輕輕一轉,體型龐大的九頭妖獸被打上了天,一同飄過去的還有飛雪道君的警告聲“十日之內,剿匪不成功,你們就給我去悔過峰閉關三年。”
杜聖蘭同情了九頭妖獸一秒,視線放在前而的竹筒上“抽簽選任務?”
任務堂長老耐心給他做介紹“兩種選擇,一是普通曆練任務,還有委托任務。”
“有什麼區彆?”
“普通曆練任務時間不會太長,委托任務通常是其他勢力發布,有額外獎勵,可能涉及廝殺,也有可能是尋找天材地寶。”
雖然他們確定難度均衡,但時效就不一定了。比如抽到找東西,運氣不好找個幾十年都正常。
介紹完任務堂長老和善問“你想選哪一種?”
杜聖蘭“我覺得我得先去排隊。”
“輩分高的可以不用排。”後而的修士回答他“快抽吧。”
杜聖蘭想了想,考慮到有額外獎勵,最終選擇了委托任務。
任務堂長老開始宣讀任務內容前,有人認出了紙上的月牙花紋“好像是瓊玉閣來信。”
杜聖蘭瞬間誕生出和九頭妖獸一樣的想法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