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初照!
吳創成的死因是心力衰竭。江初照叫帶走的椅子上撥下來的藤簪上檢測出了類似金毒標蛙分泌物的物質,頭發數量太多,化驗員們暫時還沒有測出有毒物質。調查孟如龍和江寶琳的調查組才成立,吉隆坡就傳來孟如龍夫妻及隨員在機場被綁架的消息,綁匪現在已經帶著人質逃到海上去了,孟如龍留在中國的兩個助理剛上飛機。
謝家那邊謝嘉園還在國外,謝蘭天遠在南方出差,正在回來的路上。江寶應和謝嘉嘉母女都受到驚嚇住了院。謝蘭風氣病了,陳靜婆媳和謝嘉田都在醫院呆著。顧西北等了幾個小時就等來梁春曉問能不能幫江初照找律師。平時陳靜母子對江初照關懷備至,真正有事連頭都不冒,還不如一個前相親對象有良心,顧西北都氣笑了,叫梁春曉有多遠避多遠,彆打聽彆沾邊。
審訊室裡,燈光明亮刺眼。
小叔派的人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會到響山附近。拖時間越久,吳家和警方越不清楚她的目的,逃走的準備工作就做的越充份。江初照眯眼看對麵長長一排老中青,不說話。
“藤簪上的毒藥是哪來的?中美洲還是南美洲?”
做筆錄的人捕捉到了江初照臉上的冷笑,拿不住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在兩個地名後麵都打了問號。
“為什麼殺吳創成?”
江初照仍然一言不發。
麵目和善的談判專家開始說服教育,江初照恰時點頭,在心裡思考她現在拿什麼出來能保證她逃跑也不會被擊斃,很快她就找到了,她打斷了談判專家的即興演講,說“能給我一根筆和一本草稿紙嗎?”
筆和一疊打印紙拿到手以後,江初照一邊寫算式,一邊說“大叔,您接著說,要是您忘了剛才說什麼,聊聊怎麼致富奔小康吧,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聽電視播那個。”
談判專家差點岔氣,心理專家踱過去看看稿紙,示意談判專家聊奔小康,在小紙條上寫她不是正常人,她想乾什麼先讓她乾,讓她精神放鬆一下。那些算式我看不懂,找她的同事來看看。
趙培之早到了,看了幾頁監控放大的草稿紙畫麵,苦逼的要死,說“像是流體力學公式,她想乾嘛我看不明白。”
請來的物理學家是個胖老頭,一來什麼都不管,盯著監視器看得手舞足蹈津津有味。趙培之幾次嘗試打斷圍觀讀條問小江在乾嘛,胖老頭都不搭理他。
江初照寫完十幾頁紙伸手還要,自在的跟在自家辦公室似的。
談判專家和心理專家都苦著臉,彆人臉色也不比他倆好看。審科學家就這點不好,人家也許沒有反審訊能力,但是人家會自開腦洞自己玩,彆人鑽不進去又看不懂,大家都感覺好挫敗。
監控室裡胖老頭拍著桌子興高彩烈喊“雖然是猜想也很有意義,不要打斷她。”
不過胖老頭沒高興太久,江初照第二次要的紙快寫完的時候物理學家跟不上江初照的腦洞了,他要求調個生物學家來,還特彆要求來個能熬夜的。
江初照寫完了五十多頁打印紙天已亮了,她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個指定口味的泡麵,麵帶微笑吃完,像小狗似的縮在桌子底下睡著了。
浪費一宿時間就是來圍觀殺人嫌疑犯打草稿來的?審訊室的專家們都不知道罵好還是哭好。完全不知道江初照乾過什麼的物理學家和生物學家拿到江初照的草稿紙邊看邊討論,沒一會就吵得臉紅脖子粗。趙培之每次想說搶個屁那是他的人,再想想小江才輕鬆毒死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又啞了。
老汪搬過來厚厚幾大疊草稿紙,說“這是從小江宿舍和家裡找出來的,你們分著看一看,看看她業餘時間都在研究什麼。”
剛才最冷靜的老趙跳起來,說“小江是我們單位的,她業餘時間研究的東西我有權先過目。”
審訊專家們絕望的撤走開會去了,審訊室的門打開又關上,陸華年看了一眼攝像頭,蹲下來搖江初照,輕聲說“醒醒。”
江初照睜開眼看見陸華年的臉,呢喃:“我是在做夢。”又閉上眼睛。
“是我。”陸華年繼續推她,“出來,咱們到椅子上睡。”
“彆打斷我。”江初照把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儘量遠離陸華年,其實看見陸華年的臉時她就清醒了。她撐到天亮了,她交出去的那疊草稿紙應該能保她的命,其實她可以交待了,但是她還想撐多一段時間。而且她不想和陸華年說那段過去,她不想讓彆人覺得她和陸華年關係有多好,會給陸華年惹麻煩的。她也不想把她的傷口撕開給陸華年看。她希望他看到的她永遠是他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江初照。
陸華年在審訊室裡逗留了一個多小時,不管他說什麼,江初照都背對他,一言不發。
李海濤把他換出去,勸說江初照有事和他說,苦苦勸說半個多小時江初照也沒理他。
老汪和顧西北一起進來,顧西北還提著三杯路丁才買來的熱奶茶。老汪敲桌角,說“你不說是不會讓你睡覺的。出來說話。”
終於來了個說話不怕被她連累的人了,江初照一放鬆就覺想上廁所,她很直接的說“我要上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