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初照!
在江初照前麵就有一對來辦戶籍證明準備結婚的學生,輪到江初照時保衛科的同誌調出檔案看了一會兒說不能辦。
保衛科長把江初照叫去辦公室談話“小謝同學,你是才轉學過來的。安全第一是不是?和你以前環境的親人朋友不聯係是基本原則。你現在突然要打證明領結婚證,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安全問題?”
“我……我不知道。您能和我男朋友談談嗎?”江初照覺得保衛科這裡通不過,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這些問題她解決不了,陸華年應該可以處理。
換陸華年進辦公室,不等保衛科長說話,陸華年就把他的工作證打開推過去,說“為什麼不能開證明,你直接說。”
工作證上的保密標誌保衛科長認識,他苦笑著說“也不是不能開。小謝還在保護期,她接觸過什麼人,遇到什麼事我們肯定要記錄。警方問起來我們要有交待。這個證明要是警方讓我開,我二話不說就開了,我不需要跟他們解釋什麼啊。你來我給你開,我怎麼跟警方解釋?警方怎麼找你求證?
咱們都是為了小謝的人身安全考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你說對不對?過了保護期你再來,我親自給你開證明行不行?”
保衛科長說的話陸華年無法反駁,他用點辦法把結婚證領到手不算太困難。但是現在他們也沒有必須領證的理由,突然走後門結婚警方肯定懷疑有問題。為了江初照的安全確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靜靜等幾個月還是比較穩妥的。
江初照策劃報仇十幾年,按照她的時間表現在是她一個一個逼死仇人的時間,她連女兒都忍痛送走了,卻陰錯陽差洗白被警方嚴密保護起來,彆說報仇,連她的研究都徹底中斷了也隻有忍耐,和她心裡不停翻滾卻必須壓抑的執念比,延遲幾個月領結婚證根本不算個事。回到車上陸華年鬱鬱寡歡,她反過來安慰陸華年“這段時間咱倆低調點,你想想辦法不要讓彆人偷拍我的照片在網上流傳,幾個月一轉眼就過去了嘛。下次換我向你求婚?”
陸華年被江初照哄的開心極了,給江初照看他挑的幾處房子的資料,江初照一眼相中一個離糧食局不太遠,有大廚房的彆墅。彆墅二樓的兩個臥室都自帶衛生間和浴室,還有一個小客廳。和劉微明合住的話,劉微明住二樓基本上相互也沒有乾擾。陸華年就直接把彆墅租下來,喊劉微明過去看。
劉微明想不到小兩口的效率這麼高,問一問地址居然離他上班的分局走路隻要五分鐘,他過來比拿鑰匙過來的小兩口還早到幾分鐘。
大門一開,一樓空蕩蕩的大客廳一馬平川簡直可以讓小朋友騎自行車。劉微明先歎了一句“這麼大!”
江初照是住慣了大房子的,她覺得其實還有點小,她還想趁這兩年被人盯著的時候給熊寶生個熊妹熊弟,客廳隻夠一個熊孩子騎自行車不夠大啊。
陸華年拿出二房東的派頭說“二樓臥室你挑間。家俱歸我,打掃衛生我們商量著來。每個月的水電費歸你繳,抵房租加夥食費。”
那個單間小公寓一個月還要一千呢,水電費一個月撐死了也就一千塊包住還管飯,二房東其實很厚道。劉微明估計這位男朋友也是位有錢任性的主兒,反正他也就住到保護期滿,也就不矯情和他們算錢了,“沒問題!我單位離這兒步行隻有五分鐘,有事搬東西我隨叫隨到。搬家我叫幾個朋友來幫忙。到時候你們燒頓飯?”
“好的。我周五過來試用廚房。”陸華年拆了一條鑰匙給他。
周五劉微明到齊望華家吃飯,齊望華憋了半頓飯時間還是沒憋住,問“謝林林的男朋友走了沒有?”
“買了車,租了我們單位隔壁那個大小區的彆墅,感覺像是要在青河長住的樣子。我覺得,謝林林喜歡的男人,和你不是一型的。”
齊望華放下筷子悶頭喝酒。
“謝林林喊我過去合住,鑰匙都給我了,吃過飯過去看看?”劉微明覺得齊望華看過應該可以死心了。
彆墅外的車道上停著那輛全新的沃爾沃。
“男朋友的車。”劉微明提醒齊望華。
齊望華冷笑著說,“江初照的男朋友。”
“什麼意思?”劉微明皺眉。原名熊桂枝的謝林林雖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小妖精,卻不是主動撩人的小妖精,雖然謝林林看不上齊望華他很遺憾,但是他仍然希望謝林林找個靠得住的男人結婚生子。
“陸華年是江初照的男朋友。江初照被槍殺的時候男朋友在場,據說絕食了一個多月,人家騙他說江初照沒死他才緩過來,出院以後還把婚房都裝修好了,打死不肯相親找女朋友,一心一意等江初照回來。”齊望華把情敵的底細打聽的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他把謝林林當成江初照了?”劉微明嗬嗬,拿鑰匙開門。
齊望華用力抿嘴,現出一線法令紋,目光陰鬱。
彆墅的大客廳裡擺著式樣簡潔的家具,不過仍然空曠。茶幾上擺著一隻玻璃大壇子,插著一堆淺粉淺紅繡球花。清泠泠的女聲在鋼琴伴奏下用粵語和普通話交錯唱《慕容雪》和《蘇州河》,唱歌的人聲音有一點喘,偶爾會跑一點調,每一句的尾音都帶著嬌滴滴的甜。鋼琴聲也有一點淩亂,聲音同樣是甜的,每一聲都情意綿綿。
風不知道從哪裡吹過來,帶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花香,還有一點點栗子花香。
齊望華掉頭朝大門走,劉微明反應過來也回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