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芷若凰!
幽幽靜夜,瑟瑟竹篁,疊疊月影,處處冷香。
素英纖手挽春,細撚輕攏,孤鳳千險,飛絮青冥,琴聲清麗如春江之水,靈澈如九秋之菊,蛩聲輕鳴,娉婷靜眠,茗香淡淡,細水涓涓。
奏畢。
“這一曲《陽春白雪》,殿下可還滿意?”
望若適才聽得入了神,搭著下巴竟沒有聽見素英的問話。
“殿下?”素英又喊了一聲。
“啊?彈得很好,很好”望若這才緩過神來。
素英又問道“殿下剛剛可是在思考什麼?”望若微微笑道“沒什麼,隻是你剛才彈琴時,讓我想起了我的母後。”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約莫幾百來歲,我母後經常在院中為我父帝彈奏,給他舒緩整日批閱奏章帶來的疲勞。我跟我姐姐也時常在院中和父帝一起聽她彈琴,現在再想聽母後彈奏已是一種奢望了。”
言語之中,望若漸漸紅了眼眶,微微一抬頭努力不讓眼圈裡的淚水流下。
“小女子雖然如今委身於這樓閣,但六界之事,或多或少有所聽聞,天後娘娘四年前身歸天地,還望殿下節哀。”素英安慰道。
“母後走後,我抱著她的靈牌傷心難過了好久,天界成了我的傷心地,我想要擺脫母後仙逝帶給我的痛苦,所以我才會帶著覃潼一起來到這凡間。”望若說完轉而又笑道“不過我這點遭遇和你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素英抱著琵琶低著頭,眨巴了兩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喃喃道“那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素英早已忘卻當年部族覆滅的痛苦,我一介女流,隻求能夠在這人世間安穩度過餘年。”
一陣晚風吹過,素英長長的睫毛上掛起了絲絲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楚楚可憐,也不知是因剛才所道之傷心事還是因這徐徐晚風的吹拂。
此刻,望若在心中不自覺地對素英生出一種保護欲,他一伸手拂去素英眼角的淚滴,緩緩道“明日一早,我便將你贖走,日後就跟著我吧。”
素英癡癡地望著望若,眼中放出光芒,難以置信道“殿下,您答應了?”
望若點了點頭說了聲是,素英正欲下跪與他道謝,望若卻一把將她扶住。
“又要跪!跟你說了不要老給我下跪,再這樣不帶你了!”
翌日大早,望若在房間裡留下了滿屋的黃金,當作給素英贖身,又瞬行到覃潼的房中,隻見覃潼正裸露著上半身,懷抱兩女子,被單胡亂地蓋在三人的身上,遮擋隱私。
“喲嗬!昨天來的時候還跟我裝著呢!”望若看著眼前還在呼呼大睡的覃潼,望若使了個法術將覃潼懷中的兩女子穿好衣裳又輕挪至一旁,上前一腳踹醒了覃潼。
覃潼驚醒臭罵道“誰呀?找死啊!呀!少……少爺……”
“還不趕緊穿衣服,走啦!昨晚上癮了?”
覃潼邊穿衣服邊說道“哪有?少爺您就彆拿我開玩笑了。”覃潼穿好了衣裳又問道“少爺,今天我們去哪?”
“回去!”
覃潼一驚道“回……哪?”
望若又一腳踢向覃潼道“天界啊!還能回哪?”覃潼立馬樂了起來,興高采烈道“真的?殿下你終於肯回去啦!太好了!”
望若與覃潼出了青樓朝柳橋走去。
“少爺,咱不是回天界嗎?在這乾什麼?”覃潼不解地問道。
望若摘了根細柳枝,銜在嘴上,懷抱著雙手靠在橋邊,沒有搭理他。不一會兒一個帶著麵紗,著一襲素袍的女子走來,向望若略微屈膝行禮。
“好了,咱們走吧!”
“這……這位是?”
素英又屈膝向覃潼行了個禮。
“小女子素英,見過覃潼仙上。”
“素英?你你就是萬春樓的頭牌?”
素英略微點了點頭,覃潼靠向望若,耳語道“殿下您不會還要帶她一起回天界吧?”
“你又想說什麼?”
覃潼驚訝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矗在望若身邊,半響才吞吐道“這這不合適吧殿下,您這,昨晚還不夠,您還要帶回去?”
望若拿起柳枝敲了覃潼一下道“我發現你現在閒事管得越發的寬了,我要帶個女子回去,我父帝和我姐都管不著!切走了!”
言罷,望若挽著素英就走了,又留覃潼一人在呆站在原地。
覃潼搖了搖腦袋,暗自道“天哪?這才來凡間一年,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殿下嗎?”
三個人駕著雲,剛飛入天門山附近,卻突見一夥強盜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當地百姓家財物和黃花大閨女。
“嘿,殿下,您瞧,這夥強盜也太猖狂了!”
望若抬著下巴道“的確猖狂,本神才離開多久啊?這天門山附近竟出現了這般悍匪!”
“殿下,屬下這就下去教訓他們!”覃潼說罷就要下去揍那些個強盜。
望若卻攔住他道“你彆急嘛!我知道你想行俠仗義,你看啊,你這一下去三兩下就把那幾個強盜收拾了,多沒意思!咱們跟他們玩點有趣的多好?”
覃潼愣愣地看著望若道“不知殿下想怎麼玩?”
望若雙手拉過素英和覃潼,笑道“哎呀我現在是左手攬著一隻虎,右手抱著一匹狼,你說怎麼玩啊?”
“狼?哪來的狼?”覃潼不解道。
這群強盜約莫七八人,抬著從天山莊搶來的金銀財寶,調戲著搶來的黃花大閨女,一路好不自在。
一群人正樂嗬嗬的走著,卻突然瞧見前方路中央,有一嘴銜柳枝的男子悠哉遊哉地臥在一棵木頭上。
“這t誰啊?敢擋大爺我的道!”
望若輕蔑地看了這群強盜一眼,繼續躺在木頭上抖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
“嘿,臭小子,擋大爺的道,還敢這麼拽,兄弟們砍了他!”強盜們放下搶來的東西,抄起身上的斧頭,砍刀就衝向望若,離望若不足半米的地方時,卻不想被什麼物什阻攔,一個個撞得頭破血流。
適才那個吆喝著的強盜也衝了過來,也被一頭撞倒在地,頭上起了個圓鼓鼓的大苞。
望若這才慢條斯理地起身道“幾位老兄啊,小弟學過幾天算命,剛剛給諸位算了一卦,今天幾位怕不是要遭災啊!就像適才幾位大哥拿著凶器氣勢衝衝地衝向小弟我,卻不想被什麼看不見的物什撞得頭破血流。”
為首的那個強盜撫著頭上的苞,怒氣衝衝道“少給我耍花樣!看本大爺今天不砍死你!”
“你們啊,馬上將會麵臨一個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還是莫要與小弟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