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芷若凰!
凡間分四國,北燕;南秦;西涼;東夷,其中西涼與北燕交界之地乃是凡間最為極苦之地,無邊無際的沙漠,白天烈日當頭,夜晚寒風刺骨,方圓千裡,寸草不生。
瑬燁和先木神皆被削了神籍,奪走了靈力,因此身體已與凡人無異,發配於此,兩人本就極其懼熱,晚上倒是好過些,可一到白天,兩人便要受那烈日暴曬之苦,日日苦不堪言。
這日夜晚,看守兩人的天兵被突如其來的一團黑影打翻在地。
“什麼人?”另外一班值夜的天兵被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周圍不知哪冒出來的一股蠻力擊倒在地後再也沒有醒來。
那股蠻力將瑬燁從睡夢中揪起“你是什麼人?!”
“少廢話!如果你不想繼續在這裡受苦那就跟我走!”說完也不等瑬燁回複便拽著他迅速離開了,瑬燁這時也無力抵抗此人,隻好任他拽著走。
微風拂麵,怡翠苑依舊一片荒涼,一牆之隔的琴羲老爺子正在撫琴,琴聲委婉連綿,如同山泉從靜幽的山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素英坐在院中,整個腦袋放在石桌上。
“為什麼最近時常會想他?”素英一蹙眉,不輕不重地打了自己一耳光“不,我怎麼能對他有感覺!”她抱著自己的頭甩了兩下繼而又趴在了石桌上。
彼時,望若穿了一身戰甲,一手抱著頭盔來到院裡。
“殿下!”素英見他進來,高興得像小孩兒吃了糖葫蘆一樣跳起來,雖然剛才還跟自己念著不要想他,這會兒他來了,身體倒是很誠實。
“怎麼?想我了?”望若摸了摸她的後腦,素英察覺自己有點激動過頭了,望若這一問似乎又說到了自己心坎上,一時答不上話來。
“殿下怎麼穿成這樣?有什麼事嗎?”素英轉了話題道。
“叔父在燕涼沙漠被魔界的人擄走,此事事關重大,父帝讓我想辦法把他弄回來。”
素英倒也不驚訝,因為此事她已知曉,兩日前大魔師造傀儡闖入天界時。
“時間緊迫,魔尊要知道瑬燁被放逐到哪了?”
素英握著自己的手腕,一邊轉動一邊道“在凡間的燕涼沙漠。”
彼時望若和芷凰已接近院門,大魔師封住了素英的穴脈,又將烈蝰毒注入她體內,然後匆忙離去被芷凰當頭一尾真火砸散
素英彼時便心生一計,拉住望若的小臂道“殿下,你要去魔界嗎?”望若點了點頭,素英又道“那既是去魔界,我好歹也在魔界生活了幾千年,對魔界再熟悉不過了,我能同殿下一起去嗎?”
望若一手反握住素英的手道“嘿嘿,你倒是積極得很,正好,我也是這樣想的。”
天帝端坐在上,表情極其嚴肅“瑬燁在燕涼沙漠的事情,魔界的人怎會知曉?”
望若,芷凰,水神,以及剛接任木神的山川君站在下麵,此時在場的除了望若外心中皆懷疑同一個人,那便是素英,隻是這人是望若帶回來的,上次素英雖然躲過了一劫,但自天界穩定後便接二連三地出事,讓人免不了想到她頭上。
“芷凰,你倒說說看,這件事會不會和上次行刺你的人有關係?”天帝嚴肅的聲音打破了這靜默。
“回陛下,此事與那日行刺我的人是否有關,暫時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魔界定然有人潛藏在我天界之中。”
旁邊的兩人便也立馬附和道“陛下,臣等讚同芷凰殿下的看法,要說現在有較大嫌疑的便是若殿下先前帶回來的那個狼族女子,上次芷凰殿下被行刺,雖然她手上並沒有傷痕,但這並不能說明她就與此事無關。”
天帝看了看望若,眼裡對他似頗有些不滿“望若,你自己覺得呢?”
望若麵色一沉,嘴角緊抿緩緩道“父帝,此事事關重大,當務之急是先要將叔父從魔界弄回來,不若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兒臣去辦,父帝和姐姐還有諸位都疑心我帶回來的那個狼族女子,那這次我便帶著她一起去魔界,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如若她真是魔界所派”
“你當如何?一劍殺了她?”天帝一手搭在金鑾扶手上,身體微微向後一靠。
“是!”
魔界的校場之上今日空無一人,魔尊與一眾部落首領坐在不遠處的一方高台上。
魔尊手一揮“開始吧!”話音剛落,對麵校場的幾個魔兵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個用鐵鏈禁錮的牢籠,登時裡麵衝出一隻羊身人麵,眼在腋下,虎齒人手的怪物。
這便是四大凶獸之首的饕餮,與此同時一夥衣衫破爛不堪的人,約莫有八九的樣子,個個眼神呆滯無神被強行趕進了校場,校場外的魔兵又立刻布了結界,如此校場上便隻剩下他們和饕餮了。
“讓他們把真身變出來,不然就沒有意思了!”
“是。”大魔師來到結界外劃開一道小口,給那些人撒了不知道是什麼的藥粉,裡麵的人眼睛立馬變成了血紅色,繼而抱住自己的腦袋倒地掙紮,看上去極痛苦的樣子,隻見他們的身體開始膨脹,最後撐破了那破爛不堪的衣裳。
他們變成了一群狼
這些人是當年狼族覆滅時還在繈褓裡的嬰兒,魔尊將他們留下,訓練成了狼奴,有時替自己執行一些暗殺任務,有時便是將他們放入校場,看他們同凶獸搏鬥取樂。
狼群呲牙咧嘴,雙眼通紅,慢慢向饕餮圍了過去,與其對峙了好一會兒,領頭的那隻便第一個撲了上去,其餘狼也紛紛跟著撲上去,饕餮一抬前爪一巴掌將領頭的那隻打飛出去,後麵上來的狼有的在撲上來的一瞬被饕餮咬斷了脊柱,有的則跳上了它的背部,在它的脖頸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