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虛子臣攬天下豪傑 傅程鵬辯滿朝老臣(上)_龍鬼破軍傳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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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虛子臣攬天下豪傑 傅程鵬辯滿朝老臣(上)(1 / 1)

龍鬼破軍傳!

詞雲

江儘處,東海有龍焉,伏臥廿餘年。安居休憩藏牙爪,潛身流俗眾人間。待騰時,稍展誌,竟衝天。

排兵陣,輕關張李郭;演武道,賽孫吳衛霍。羞虎豹,笑鵬鳶。人間笑傲豪龍膽,威名赫赫震狼煙。縱橫心,飛劍意,待王宣。

這一首《最高樓》,乃秀林生所作,道得是那昔日一個江南豪傑。青春年紀,匹馬縱橫,橫槍立劍,兵法武功俱是一流,卻被埋沒於流俗眾人之中,如龍在田,鬱鬱不得誌。若得一個明主護持,便如渴龍得水,前途豈可限量哉?

且說當時雲龍聽得一聲大喊,轉過頭來,見一人在一群護衛擁簇之中跑來。看那人時,頭上戴一頂素白包巾,頂上繡著一朵大紅牡丹花;身上穿一領素白繡花戰袍,頸邊披著大紅繡絨坎肩,兩邊大紅紮袖,腰間勒著銀軟帶,腳蹬烏油粉底靴。約莫四十餘歲年紀,身材高瘦,生得一張國字臉,鼻彎眉淡,兩條細眼,眼角微見魚尾,卻是滿臉堆笑,甚是和藹。

那人止住眾武師,大步走到雲龍麵前,正待開言,卻把眼往雲龍身上一掃,臉色大變,慌忙拜倒在地,叩首奏道“罪臣不知陛下躬身來此,有失遠迎,這一乾粗人竟敢對天子刀劍相向,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萬死難辭。”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慌忙紛紛跪倒,張栩楊卻提聲問道“甚麼陛下?”雲龍心想道“先前褚天劍、全景明兩賊也將我錯認為甚麼陛下,莫非我的相貌與那昏君倒有幾番相似麼?”心念一轉,便急忙止住張栩楊,拿腔作勢道“本皇帝為了甚麼道理來此,你可知麼?”

那人心思深沉,聽雲龍說話不倫不類,又聽了張栩楊言語,心下便即起疑,說道“罪臣聽聞江南雲龍、張栩楊法場被劫,逃竄至此。我想這兩人雖然是謀反重逆,然而久聞其英雄事跡,絕非怙惡不赦之徒,若能好言勸慰為國家效力,效陛下赦免褚車騎之舉,實是一舉兩得的妙事。然某卻擔心這二人未必肯從,故而令府中武師護衛,誰知竟而衝撞了陛下——好在陛下武功通神,不然若是被這些泥腿子損傷了龍體,罪臣可就萬死難脫其咎了。”

這一番話八麵玲瓏,挑不出一絲毛病,又隱隱將雲龍捧了一番。雲龍雖然吃他捧得舒服,卻也知這必然是朝廷中人,不敢大意放鬆,便即說道“若是能勸得雲龍與張栩楊兩人為國效力,自然是最好。你且退吧!”

那人一愣,隨即伏地問道“罪臣府中這些粗人衝撞了陛下,本是萬死莫辭。然而彼輩皆是不識禮數的山野粗人,此事皆是罪臣一人之過。不知陛下可否天恩浩蕩,免了彼輩之罪,隻殺某一人。”

雲龍急於脫身,心中卻也敬佩他以身代過的氣概,便隨口說道“儘數免了你們的罪。朕尚有要事須暗中去做,爾等不必相送,我自與這位兄弟去了。”說罷轉身欲走,此刻那人早知雲龍絕非子劍,便即起身嗬嗬笑道“雲張兩位大俠休走!在下便是請了重樂和尚的徐大官人是也,絕無惡意!”

雲龍吃他叫破行藏,本待動手,卻又聽聞他說出重樂和尚與徐大官人之事,便不發作。然而亦知此人必是朝廷中人,不敢懈怠,便提槍喝道“我並非你們甚麼皇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南雲龍是也!請問徐大官人敢是與這朝廷鷹犬有所往來麼?”那徐大官人聽了,嗬嗬笑道“非但有所往來,某便是這荊州刺史,姓虛名賀的便是!”

雲龍一驚,急忙把長槍一擺,喝問道“你苦心積慮,把我二人騙來此處,是何居心!大爺我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但若是想要設下陰謀詭計來羞辱我等,卻是絕不能夠!先來問問我手上這杆長槍!”

虛賀見兩人動怒,忙道“兩位大俠還請息怒,某平生最愛招攬天下豪傑。隻因是官身,以本名行走江湖不便,才改虛為徐,江湖上的弟兄都以為下官姓徐,博得一個名號,喚作徐大官人。在下久聞江南之地兩位英雄的大名,聽聞兩位有難,便急忙請重樂和尚前去請了兩位來。這幾個與兩位豪傑廝打的,卻是在下府中請的幾位武師,也有幾個與兩位境遇相仿。卻是因為見在下對兩位好生敬重,時常掛在口邊,故而心中不服,串通了門子,約集人手想要來與兩位大俠一較高下。卻不料兩位大俠武藝高強,這幾位武師眼見抵敵不過,方才通知在下前來。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兩位不要往心裡去。”

原來這虛賀字子臣,祖上乃是荊州豪族,廣有田財。他自幼仰慕古之孟嘗、柴進為人,曾與其叔父道“大丈夫縱有關張之勇、管樂之謀、李杜之才,卻終不過為人賣命,須看他人臉色。何如孟嘗君之流,招攬天下賢士,雖雞鳴狗盜不拒,才得進退自如。七國雖然稱王,卻對其莫不敬仰恭維。時亂則封候拜將,時安則自守一方。人生在世,當如此子耳!”

其時虛子臣年方十歲,其叔父奇之,遂多與他錢財,任他廣交友輩。後因見虛子臣所交多凶戾之人,恐他亂事,乃複絕之。虛子臣聞知大怒,秘令所交流亡逃犯張千屠其叔父一家,卷其財寶而去,其時年方十四。

虛子臣長成,隻因喜好結交江湖上豪傑,十餘年間將家財揮霍一空,卻流落到江湖之上。後來在二十年前東王之亂之時,因機緣巧合救下了獅王莊總舵陽舵主,遂得他幫襯,一路做到這荊州刺史之職。

原來天朝雖依唐製設立郡縣守令,卻間雜秦漢與後世宋明之製,設有九部刺史,監察九州。而這九部刺史之中,唯有虛子臣靠著獅王莊權勢,在荊州隻手遮天,儼然一霸。卻又假托徐大官人之名結交江湖中人,收留亡命在府,遂有小孟嘗之稱。因他樂善好施,又兼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常以笑麵待人,故而又稱“笑麵菩薩”,名動荊襄一代。

雲龍和張栩楊此時聽虛子臣說了,想起昔日果然聽得江湖上有如此一號人物,方才放下心來,隨虛子臣再入府內。虛子臣自然令人替他兩個收拾了傷口,好生款待不提。卻把雲龍兩人與府中的豪傑儘數引見過了

那使雌雄雙股劍的好漢姓高,名芸,字豔明,乃是隴西人氏,不苟言笑,江湖人稱冷麵寒劍。自幼習讀兵書,文武雙全,卻因五年前考武舉之時,不願賄賂考官,被其屢番刁難。又在考場之上言語得罪,遂被勒令不得複考。高豔明仗劍大鬨考場,斬考官之首,策馬徑出。比及官軍來捕之時,其已去的遠了,卻聞得笑麵菩薩之名,故而來投。

那射箭的青麵好漢姓夏,雙名翼赦,丹陽人氏,乃小養由基龐萬春再傳弟子,射術無雙,人稱百步封喉。其弓乃是漢飛將軍李廣所用裂石靈寶弓,尋常人等莫能拉動。本任天朝積射都尉,撥在葷頓管下。隻因不遵葷頓之令,遂匹馬孤身夜離軍營,投奔虛子臣帳下。

那使熟銅棍的好漢姓封,名樣,乃是長沙人氏。全景明昔日在襄陽授徒之時,封樣隨之,習得一身本事,人稱飛天大聖。卻因犯下了人命官司,逃走在虛子臣府中。那府中的好漢以此三人為首,其下各有許多,都與雲龍兩人廝見了。

席間雲龍說起建業故事,眾人都聽得儘興。而後大家談論些武藝,眾人都稱讚雲龍本事厲害,自然儘歡而散。虛子臣卻把雲龍兩個獨獨拉到一邊,問了重樂和尚救二人經過,才安排了一間耳房給兩人居住。

卻說虛子臣安排好了雲龍兩個住處,自家卻也歸房休息。卻見房中無一童仆,早有一人在那等候。那人赤麵紅須,正是獅王莊烈火堂堂主鄭炎。虛子臣一怔,然而顯然對鄭炎頗為熟識,並未慌亂,而是自顧自的走到幾旁舉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問道“鄭堂主今日好興致,怎麼到下官這來了?”

鄭炎不答虛子臣的話,卻說道“徐大官人,你此回卻玩的太大了。私藏江湖亡命就夠那狗皇帝殺你好幾回了,此番你複讓重樂那個賊禿殺了紅輪的徒弟,又劫了褚天劍的法場。卻幸好本莊的人路過,處理了日正的屍體,不然得闖下多大禍事!你是道那狗皇帝沒理由治你,想被誅九族麼?”

虛子臣苦笑一聲,把臉上先前待客的笑容儘數收起,苦著一張臉回頭說道“堂主以為在下想如此這般麼?這兩天朝廷鬨騰不休,本官身處荊州,就沒睡好過。此番我讓重樂和尚去救人,也沒讓他去惹紅輪上師不是。他闖出這種禍事來,在下豈不頭大?此番不免又要多費些唇舌、財寶,才能買江南那幫家夥口靜。不過不管怎麼說,總算把雲龍這兩位給請來了。”

鄭炎道“哼,重樂這老瘋子做事沒分寸你豈不知道?你喜歡結交豪傑,往常也不過是收容一些流亡罷了,怎麼這回非要千裡迢迢讓這賊禿跑去江南弄這兩個死囚回來?”

虛子臣看向四周,確認無人之後方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不知,我前些天做了個怪夢。夢見有五個青麵獠牙的魔王要來傷我,卻從東方飛來一龍一羊,把這魔王儘數驅離。哪知醒來就收到建業一位故人之信,請我去搭救兩個人,便是這雲龍、張栩楊。原本在下是絕對不會去惹褚天劍這個莽夫的,不過細細一想,這不正是東方的一龍一羊?此夢太過古怪,我也不敢懈怠。思來想去,也隻有重樂和尚有這本事。恰好他還欠我一個人情,急忙飛鴿傳書去請他幫忙。我原本心下還有懷疑,才令人試探他兩個本事,卻不料我府中這些養了數年的武師,竟然不堪一擊。如今看來,卻是不枉了我這番麻煩。”

鄭炎哼了一聲,才道“本座此次親自前來,卻是傳來陽舵主口諭,說這些日子獅王莊在朝中影響不比往日,讓你收斂些。現在看來,我來得還是晚了一步。”

虛子臣一笑“君言是也,傅程鵬那豎子這兩日便一直都在作妖,就沒消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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