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一直被火焰焚燒著,鍛造著,不過這一切他都無法得知,現在的他完全就是個植物人,神經麻痹沒有絲毫的觸感。
火焰中,牧天皮膚的顏色逐漸與火焰的顏色融為一體,當達到某個極限時,火紅色的皮膚中孕育出一抹金色。
金色出現的刹那,竟以烽火燎原之勢,幾乎就是眨眼之間朝著牧天身體的每一處湧去,將他整個人變成了金色。
不再是不滅之力的淡金色,而是真真正正的金色,純正而又浩然、澎湃。
鳳凰天火的溫度終於達到能夠將世間一切都焚燒成灰燼的極限高溫,在牧天的身體全部轉變為金色之時,鳳凰天火轟然間如火山般爆發,將金色瞬間覆蓋住,使得牧天的身體再次變為紅色。
然而之前被鳳凰天火吞噬的那絲不滅之力極為的頑強,不但沒有被鳳凰天火蒸發,居然還有愈發強大的趨勢,正以極慢的速度搶占著牧天的身體。
自牧天的腳踝處,金色逐漸取代紅色,然而金色剛出現,便被鳳凰天火覆蓋。
兩種截然不同但卻同樣強大恐怖的能量,以牧天的身體為戰場,進行著激烈的爭奪戰。
牧天的體表也在不住的在金紅兩色間轉換,初始時不滅之力處於明顯的劣勢,每當搶占一寸地盤,便被霸道的鳳凰天火再度搶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滅之力竟在不斷的壯大,其所爭搶來的地盤也愈來愈大,大有與鳳凰天火分庭抗議的趨勢。
鳳凰蛋殼變成的鳳凰天火在不間斷的對牧天身體煆燒的過程中,自然要逐漸的消耗,並非是無窮無儘的;反之,在失去經脈之後,不知為何牧天竟能再次凝聚出不滅之力,兼且正不住的壯大,此消彼長之下,隻要給足時間,不滅之力必將占據上風。
鳳凰天火似乎擁有著靈智,在發現這種無法逆轉的趨勢後,變得更加的暴戾和癲狂,隱隱間似有鳳鳴聲自火焰中傳出,瘋狂了一般鑽入牧天的體內,放棄對牧天體表的煆燒,轉而將目標對準了牧天的體內。
牧天依舊是皮包骨頭的慘狀,體內除了骨骼尚且完好無損外,經脈血肉早就不複存在。
撲了個空的鳳凰天火居然熄滅,逐漸融為一團,靜止在牧天乾癟的心臟位置,仿若一個跳動的靈魂,在苦思著什麼。
沒了鳳凰天火這個頑強的對手,不滅之力優勢儘顯,牧天的體表全部變成了金色。
倏地,擁有靈智的鳳凰天火似是想到了什麼,跳動的愈發劇烈,自牧天心臟位置,朝著他的四肢百骸湧動。
火焰變成火線,取代經脈的位置,瞬間布滿牧天的體內,並且與骨骼接軌,多餘的鳳凰天火則湧向牧天的腹部,形成一個火焰的丹田。
這並不算完,當所有火線徹底貫通之後,詭異而又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在火線與骨骼的結點,道道金色的液體流入火線之中,最後在心臟處彙聚。
隨著金色液體不斷的增加,牧天的心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鼓脹起來,微微的跳動著。
心臟的跳動,為沉寂的牧天注入了活力,牧天禁不住一聲,幽幽醒轉過來。
艱難的睜開眼眸,昏迷這段時間他身體內外發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龐大的信息讓他差點再度昏厥過去。
牧天強忍著不讓自己昏迷,撐起麻木不堪的身體,勉強坐起。
茫然四顧,周圍依舊黯淡無光,隻是極度的沉悶和壓抑,他感覺到自己正身處一個巨大的繭中,又仿佛回到了母體的胎盤中,一切都是新的。
強撐著身體,漸漸的消化著新得的記憶,某一刻,牧天禁不住長嘯一聲,刹那間仿若有鳳鳴龍吟,那層壁障在他的嘯聲中生生震碎,聲音威勢不減,衝破地底的包圍,扶搖直上九天。
心念一動,牧天自地底躍出,靜立高空之上,似是睥睨眾生的神靈。
“牧天!”
驚呼聲從四麵八方響起,道道身形疾速朝著牧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