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一劍隔世
一招,敗你。
麵對丁春秋如此狂傲之語,落在風清揚的耳中並沒有讓他憤怒,反而是神情越發的凝重。
以嶽靈珊為例,打退她乃至打敗她都不難。
畢竟驟然得來的功力加上戰鬥經驗之少,除去仗著金剛不壞帶來的莽勁兒外,實際上嶽靈珊是被自己所擁有的能力拖了後退。
但要破嶽靈珊的金剛不壞,才是最大的問題。
因為這可以從嶽靈珊的身上窺探到丁春秋的武功底細。
奇怪的紫霞神功,以及清風十三式。
除此之外,定然還有其他不知道根底的武功。
麵對這樣的人物,哪怕是風清揚身懷號稱可以破除天下武學的獨孤九劍,他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破了嶽靈珊的金剛不壞,這才能夠讓風清揚有那麼一點把握可以對付丁春秋的金剛不壞之身。
這,難不成真是紫霞神功?
風清揚內心已經浮現出了遲疑,雖然早就見過紫霞神功,甚至令狐衝還在他的眼皮底子下修煉過紫霞神功,但對風清揚來說,他也從未聽說過紫霞神功可以達到金剛不壞的護體境界。
當然,也有可能是過去其他掌門沒有修煉到最頂點的緣故。
而這門武功到了丁春秋的手上,這才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來。
金剛不壞無疑是一個十分耍賴的能力。
‘也許,這丁春秋還掌握了類似吸星大法的武功。’
‘這前任魔教教主一身功力算是徹底做了嫁衣。’
回想起自己在西湖見到的慘景,還有詢問一些親身經曆之人所複述的經過,哪怕是風清揚知道人會不由自主誇大一些事情,但在心中下意識的削減一部分之後,那仍然讓風清揚感到頭皮發麻。
任我行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風清揚自是知曉。
對方的武功吸星大法也算是比較了解。
加上更是遇到了魔教光明左使向問天。
在風清揚看來,那任我行是成也吸星大法敗也吸星大法,一身混雜的異種真氣,會是對方的致命之處。
尤其是西湖爆發之景,對江湖人士來說,那堪比驚天動地。
那絕對不止是任我行正常情況下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要知道那些死去的人,幾乎都是被人強行用無比深厚的內力使用音波功震死的。幸運的活了下來的人,也有大部分的人徹底變成了聾子,失去了聽覺。
而且不是連綿不絕的那種,是一瞬間的爆發。
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促使任我行爆發出那一身功力,隻怕事情……
“你才是那個高傲的人。”
仰著頭,風清揚目不轉睛的看著丁春秋納取嶽靈珊的佩劍,看著對方屈指輕彈劍身,發出劍吟聲之中,反駁道:“老夫行走江湖數十年,你才是最輕狂的那一個。”
對方說自己是強者的高傲,而這句話落在丁春秋的身上則是更為符合。
丁春秋是看著風清揚用獨孤九劍摸索嶽靈珊的武功底細,然後一破金剛不壞,這樣的場景落在丁春秋的眼裡,確是根本不在意。
自己怎麼對待嶽靈珊,而那丁春秋就加倍對付自己。
這,已經不是高傲所能形容的了。
“伱是想讓嶽靈珊與老夫一戰獲得經驗和教訓,卻也是想給老夫有機會察覺到自身武功的機會。”
“這是何等的自負。”
風清揚雖然性格彆扭,這不代表他在剛剛的一戰中沒有看出丁春秋的打算。
正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才讓風清揚覺得對方心態到了一個很離譜的地步。
“所以,我是強者。”
“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是我給身為華山劍宗高人的禮遇。現在的你隻配一招的機會。”
“!!!”這話讓風清揚內心止不住的湧起怒火,但仍然被他強行壓了下來,隻不過麵色黑到了極點。
“我說過,你對劍不誠。”
“在尋到我的時候,就該出現一決的。”
“那時的我定然會想著與你一決高低,用劍說話,或許還可以雙方共同更進一步。而不是拖拖拉拉,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徹底讓我失去了興趣。”
“獨孤九劍這門劍法堪稱天下絕頂,但我從你的性子中看到的隻有怯弱。”
“風清揚,你的劍失去了銳之一字。”
“身為劍宗之人,連回山門絞殺氣宗報仇的勇氣都沒有,隻會抑鬱的躲藏起來,自怨自歎。”
“你的劍,就在下了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進步的餘地。”
丁春秋在做出一劍敗獨孤九劍的決定之後,倒是沒有直接出手,反而是繼續譏諷起風清揚這個人來。
說是隱世高手,倒不如說他是逃避之人。
獨孤九劍更是講究以攻代守的劍法,講究的就是一個一往無前。
其性一如創招者劍魔獨孤求敗。
殺儘仇寇,敗儘英雄,天下更無敵手,這才是獨孤九劍的本性,它最重要的不是九劍,而是前麵的獨孤二字。
以風清揚的能力在劍氣之爭後,就完全可以回去收拾局麵,重新將華山局麵整合,以他的武功和身份都有足夠的資格。
隻要有心,風清揚是可以更早的將華山派徹底統合,消除劍氣之爭的屁股問題,因為要爭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不聽的人就可以用獨孤九劍教他們說話。
到時再招新的門人,新一代的華山派就會在廢墟上新生。
五嶽劍派到時仍然會是華山為主,提前複蘇。
而本該成為力挽狂瀾之英雄的風清揚在做什麼?
他藏在華山思過崖,整個人玉玉了幾十年,不敢出來見人,留下江湖傳言讓人以為是自慚而亡。
留下氣宗嶽不群和寧中則夫妻兩人拖著華山掙紮前行,最後在前進的路上因為能力不夠裹得一身淤泥墜入深淵,而其他劍宗門人則是遠遁中條山,混黑道去了。
順口給風清揚道出了劍氣之爭的解法後,丁春秋已經是笑的肆無忌憚。
“華山劍聖?”
“不!”
“什麼隱士高人?你就該是華山劍鱉!”
“獨孤九劍在你手上才是對其創招者的最大侮辱。”換做獨孤求敗來,華山派不聽話,連帶著日月神教什麼的都估計全部給砍完了。
搖搖頭,丁春秋越說對風清揚印象越不好。
“……”
風清揚沒有說話,隻是麵色越發的難堪,整個麵皮都漲紅起來,尤其是最後那幾句話道出後,風清揚更是哇的一聲,生生的被氣吐了血。
“你之言語比清風十三式更為銳利。”
兩人還未交手,便在言語中心神便受到了重創,整個氣息都不穩起來,臉色更是蒼白不堪。
那出自丁春秋之口的言語,竟是引動了風清揚這數十年來的抑鬱之氣。
最重要的是風清揚竟是找不到什麼可以反駁的理由,哪怕是那到了嘴邊的話語,風清揚也知道不過是狡辯。
因為丁春秋說的是實話。
他的獨孤九劍實際上在華山思過崖數十年後所增長的那也隻是熟稔帶來的精通,而不是在劍之一道上有所精進。
風清揚增長的隻有內力,而劍法則是停滯不前。
他的劍鈍了。
真話才是最鋒利的招數,獨孤九劍連破都沒有辦法破,畢竟劍招中不存破話式,最多有破嘴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