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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白煜月弄明白封寒的潛台詞,封寒便搶先說道“跟我走。”
“好的長官”白煜月大步跟上,不知不覺和赫川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這片高椅子墳地有著許多形狀慘烈的屍體,白煜月為這種慘無人道的行徑生出幾分惱火。他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可生命不應該被這樣對待。他低聲道“這幫混蛋”
封寒看了看白煜月,微微皺眉,忽然伸出手“把手給我。”
白煜月霎時跳開一步,警惕道“怎麼了”
封寒定在那裡巋然不動,示意白煜月伸手。白煜月表示一百個拒絕。哨向有彆,是不可以湊那麼近的封寒想了想,脫掉了手套,再度向白煜月攤開掌心,說道“你的精神域狀況特彆糟糕。”
白煜月理直氣壯地沉默,也站著不動,就要和封寒強著。
“我不僅是一名可以幫你精神紓解的向導。”封寒再度強調,“也是你畢業五年的學長,夜星老師的學生。”
在白煜月解封率還很低的時候,夜星老師就負責幫他精神疏導。那時白煜月一點都不覺得和“性”有關係,隻覺得像睡了一個安穩覺一樣舒服。有了這個例子在先,白煜月稍微降低警戒。
白煜月強製自己放鬆“好吧,科爾之前也提過要幫我精神疏導,可能對於你們這些大幾屆的來說這是正常行為,唉,真難懂啊”
封寒愣了“科爾又是誰”
他倆麵麵相覷。
封寒這才想起其他小隊的帶隊名單有這個人,假裝忽略剛剛那個問題“沒想到你們會遇見”
白煜月“畢竟我們好久不見了嘛。”
有時候封寒寧願白煜月的記憶力不要那麼好。
白煜月利落地脫掉自己的手套,看封寒的眼神像看連續十天吃同樣的海鮮一樣氣狠狠。他視死如歸地將自己的手搭上去,神情更加不爽。
封寒的手紋絲不動,仿佛對眼前這個哨兵沒有想法。
白煜月整個表情擰在一起。他不是針對學長,他覺得任何人都不能信任。過度親密隻會帶來傷害。過了一會兒,他沒有感覺任何變化,便毫不客氣地說“畢業五年的學長不會不知道怎麼鏈接吧”
“我怎麼可能不會鏈接。”封寒虛虛握著白煜月的手,語氣完全聽不出心虛,“我隻是沒有鏈接過活人。”
白煜月“這不是更不靠譜了嗎”
封寒語重心長“鏈接就像釣魚,需要一點耐心,還有很多很多運氣”
白煜月依舊把不爽擺在臉上。“鏈接”意味著在世界上和某人結成了聯係。他一想到這點,身上就陡然豎起許多尖刺。
但把手放上去那麼久,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既沒有疼痛,也沒有可憎的歡愉。白煜月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久後便覺得無聊了。他看向遠處模模糊糊的赫川他們的身影,問道“為什麼我們要離他們那麼遠我們走這麼快嗎”
封寒直白地告訴他“因為我不喜歡哨兵,從前是,現在也是。”
白煜月陷入沉默。封寒第一次承認討厭哨兵的時候,就是白煜月剛登上亞曆山大島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相處還有幾分陌生的拘謹。但是學長最討厭表現出來的行為也就那種程度了。
封寒這會兒才輕輕捏了捏白煜月的手,然後迅速鬆開,依舊是無所謂的語氣道“看來我精神疏導失敗了。”
白煜月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渾身散發著戒備的訊息。
“幸好我有第二套方案。”封寒拿出熟悉的抑製劑外包裝,裡麵僅有兩支試管。他猜測這東西應該對黑哨兵有點用。其實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為黑哨兵精神疏導,畢竟他隻見過白煜月這個黑哨兵。
白煜月猶豫地接過抑製劑,嘴巴抿成一條線,目光逡巡不定。
“這裡對過去的人們來說是片刑場,也許我該毀掉這裡。”封寒繼續進行著日常聊天。他拿出他的槍械盒。原來裡麵不僅收納著他的純白之槍,還有其他槍支的零件。封寒迅速組裝起一個霰彈槍。這種槍支又叫做“噴子”,十分適合近距離摧毀物品。
封寒朝最近的高椅子開了一槍。遠程方陣的士兵都懂得如何將精神域包裹子彈。在炫目的衝擊下,高椅子應聲而倒。白煜月心中也仿佛跟著出了一口惡氣。
封寒往前走,白煜月慢慢地跟上去。見封寒沒有過多動靜,他才謹慎地走回對他而言的安全距離,但還是時不時飛過一個警惕的眼神。
封寒毫不在意,隻說“我來就好,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白煜月抱著自己薅來的槍,有點在生悶氣。
白煜月莫名走慢了一步,封寒便立刻瞥了白煜月一眼。原來白煜月又在整理圍巾了。封寒也放慢步伐,刻意不去看白煜月,也不去想白煜月衣領上那個莫名奇妙出現的極光會會徽。沒關係,他很有耐心,一點一點地教,總會磨掉北星喬的痕跡。
過了一會兒,白煜月又恢複以往的活力,但他沒有再展開精神域,而是走在封寒身後,借封寒的精神域抵擋風雪。也許學長說得對,他需要的不是鏈接,而是十幾分鐘的好好休息。
可是他閒不下來,於是說“學長這樣一個個破壞太慢了,不如你直接毀掉總電路吧,等我看看它們的電路構造。”
“行行行”
“我們真的走太快了,都看不見司潼他們了。”
“那還是等等他們”
十幾分鐘,司潼和赫川才出現在他們眼前。司潼剛才在研究那部諧振器,分析了十分鐘這台機器的精妙之處,承認那個研究員還是有點東西的。赫川半點沒入腦,應付地說是啊是啊。
此時四人彙合,赫川想站在白煜月旁邊,封寒突然打斷他,要先對情報。司潼的目光不友善地在封寒身上徘徊幾圈,但沒說什麼。
“年知瑜他們是在東邊那個迷宮區域不見的。”封寒道,“後來我和司潼查看了,那裡鏈接核心區,但是我們找不到活人能
走的路。”
赫川也言簡意賅地說明他們一路遇到的情況。聽到有士兵陣亡,封寒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
白煜月看見司潼張望四方,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嗎”
司潼“這裡的行刑椅子怎麼都倒了”
白煜月“看它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