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停於眾人身前,白霧散去,露出熟悉的臉。
“你們,在這裡,”陳啼鳥儘量拉起笑容,那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跟我走吧。”
魏緣音注視他身上大大小小紅白相間的傷口,即便還在微笑,卻是如惡鬼一般駭人,呆呆道“你,還好嗎?”
“還好,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疼了,”陳啼鳥搖頭,“罷了,不提這個,走吧。”
魏緣音抱起施茜望跟上,陳啼鳥小心囑咐“記得避開那些白霧,很燙。”
魏緣音喉頭一緊,哽咽難言。
半道,炮火再起,幾人放慢腳步,佝僂著,向外移動。
再次見到天空,已然繁星密布,幾處探照燈打來,耳邊響起人聲,魏緣音卻感覺那聲音遙遠、遙遠。
回到人群,向福利院望去,那潔白的人影,燃起火焰,巨大的蝶翅映照火光閃爍,身影在黑夜中飄搖如萍。
收回視線,陳啼鳥已經將東西都收回盒子,他也隻是注視那蝴蝶“那是——衛莊,對麼?”
“嗯,”魏緣音低下頭,“很有可能。”
“你在這裡先等著,”魏緣音站起身,“我去找醫……”
“喲,你們擱這兒呐,”魏緣音的話被一個男聲打斷,“可讓我好找。”
那男人穿著護衛隊的衣服,從人群中走出,上前查看陳啼鳥傷勢“讓我瞧瞧,好家夥,起碼得是個深二度,我幫你治了吧,省得留疤。”
“多謝你的好意”陳啼鳥苦笑搖頭,“但我,也許支付不起醫療的費用。”
“醫生你彆聽他胡扯,”魏緣音咬牙切齒道,“你要多少,我儘力給。”
陳啼鳥輕聲勸道“我們還得把錢留著……”
“不打緊,”那男人笑道,“我就象征性收個1新幣吧。”
“為什麼?”陳啼鳥詢問著。
“老哥,你是真的勇,居然衝進去撈人,居然還真給你撈出來了,”那男人笑道,“你是這個,小弟我是真的佩服。”說罷,那人豎起大拇指。
說罷,那人輕吹口哨,綠色光暈從他身上分離落在陳啼鳥身上,傷口開始慢慢愈合。
“麻煩了,”陳啼鳥見狀,道謝道,“我可能,隻是一時興起吧。情緒上來,做點瘋事罷了。”
“不打緊,反正也就花點時間,”那人玩笑到,“老哥你也是個猛人,要不來我們城市護衛隊耍耍?”
“倒是當不起了,”陳啼鳥笑答,“等我覺得自己實力夠了,就去看看。”
“我就一說,這邊可麻煩了,最好還是彆來哈哈,”那人散去綠光,“好咯,完成。”
接過魏緣音遞上的新幣,那人笑道“老哥身體不錯啊,彆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其他小病,你這倒是挺健康,愣是沒見著其他問題,保養不錯啊。”
“可能,”陳啼鳥思考到,“是我心態變好了吧?之前我也胳膊肩膀到處疼,哈哈。”
那人揮揮手“嗨,羨慕啊,對了,我叫戴心正,就是這邊護衛隊的常駐醫生,你們有啥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我叫陳啼鳥,”陳啼鳥抱緊盒子,“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的"啼鳥"。”
“我是魏緣音,”魏緣音思考片刻,問道,“請問,那個——怪誕產物,你們會怎麼解決?”
“喲,認識?”那人驚奇道,“難怪你們進去沒事。不過嘛,嘿嘿,怪誕產物嘛,一般是帶走收容,具體不方便透露,但肯定不咋好。”
“沒法殺死,確實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人安慰道,“不用太過惦記,至少還活著的人應該繼續向前不是?”
魏緣音看向地麵“嗯——。”
遠處,蝴蝶燃起的火光短暫照亮黑夜,終顯疲憊,落回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