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溫思直掩嘴而笑,“隻是碟零嘴。”
“那我也不客氣了,托你的福,倒是有機會享受享受了,”陳啼鳥笑道,“不過,看上去溫小姐也不似我們這般窘迫,何苦來此地受罪?城中生活不是更好麼?”
“我隻是來尋個清淨,”溫思直不緊不慢道,“比起城市裡那些繁華,還是這兒風景順眼。”
“你這麼出來,”陳啼鳥看著溫思直道,“不會被追究麼?看那些規定,似乎罰得不輕。”
“我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咯,沒人會天天盯著,”溫思直搖頭道,“雖說我是有些異人的天賦,但也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家中把我送出也是為了我的安全。”
“畢竟,我的能力,”溫思直伸手,一朵緋紅的花朵在手中綻放,她自嘲道,“喏,也隻有這樣咯。”
“嘿!”施茜望目光落在花上,“這也太酷了吧!”
“哈哈,也隻能看看咯,”溫思直將花收起,“當個花匠說不定挺好,哈哈。”
“這樣啊,”魏緣音撓撓頭,“難怪這邊擺了那麼多花。”
“那個嗎?倒是有其他的原因,”溫思直目光下移,“我有一位摯友,她非常喜歡向日葵。”
魏緣音耳朵豎起,悄悄咽下口水,思考良久,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那你們關係很好啊,怎麼沒見她來看望你?是最近很忙嗎?”
“我的那位摯友嗎?她去了很遠的地方,”溫思直注視著魏緣音,“很遠、很遠,估計以後都見不著了吧。我很想念她,才擺上這些花咯。”
魏緣音再次咽下口水,她摸摸自己的後頸,強裝鎮定道“這是——某種委婉的說法,對吧?”
“我不也想是委婉咯。”溫思直搖頭,隨後直直地看著魏緣音的眼睛,“我也希望還能見到她咯。”
“非常抱歉!”魏緣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自己莫名其妙的負罪感,道歉得格外真誠。
“哈哈,沒事的,”溫思直掩嘴而笑,“你也沒有錯,隻是我過不去罷了。”
魏緣音低頭道“總之就是,非常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知道你還提,”陳啼鳥笑罵道,“還不趕緊說點彆的?”
“了解!”魏緣音抬起頭,“小可真的很可愛!你養得真的很棒!”
“哈哈,謝謝誇獎咯,”溫思直笑著,“當初收養它的時候,它看著還沒有一個巴掌大呢,沒想到一晃眼這麼久了,它都那麼大了。”
“嘿?”施茜望驚奇道,“小可它以前是流浪貓嘛?”
“是的咯,”溫思直點頭,“當時撿到它的時候,它還沒斷奶呢。”
氣氛終於緩解,又聊了一會兒,溫思直便和魏緣音一行人告彆,獨自留在房中。
她呆呆注視眼前那束向日葵,便覺得喉頭發緊,有無數言語堵在喉間。
突然,腿上一重,溫思直低頭,那貓咪已經在她腿上躺下。
溫思直輕撫小貓,她和程曦發一同收養的小貓。
那首詩歌在她腦海中浮現,她將其輕聲地吟誦“我的寂寞是一條蛇,靜靜地沒有言語。你萬一夢到它時,千萬啊,不要悚懼!它是我忠誠的侶伴,心裡害著熱烈的鄉思;它想那茂密的草原——你頭上的、濃鬱的烏絲。它月影一般輕輕地,從你那兒輕輕走過……”
“它把你的夢境銜了來,”溫思直繼續道,“像一隻緋紅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