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搖了搖頭，道“不敢，域主大人高高在上，談不上怕吧，有何吩咐說就可以。”
幻樾看著麻木的水柔，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突然感覺仿佛有點心疼這個女人，幻樾幽幽的說道“水柔，你知道嗎？曾經的你很特彆，漂亮溫柔，而且在我這麼多的女人裡，你是最無欲無求的一個！不管我怎麼對你，你沒有討好過我，也沒有抱怨過我。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呢？”
水柔依舊沒有抬頭，淡淡的說道“域主大人吩咐我照做就是，我彆無所求。”
幻樾看著水柔，道“不管怎麼樣，你為我生了幻風這樣優秀的兒子，我很感謝你，作為母親，你是一個合格的母親，而且在你的教導下，幻風也確實走出了一條與幻族不一樣的路，我已經很久沒有過期待了，但是這一次，我在小海和小風的身上充滿了期待。”
聽到這裡，水柔不禁抬起頭，眼神有些驚訝，道“您不是不喜歡小風嗎，還把他發配人凡，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幻樾看到水柔的眼神，道“嗬嗬，一提到幻風你才有了神采，看來你自己也對這個兒子期望很深啊。發配人凡，並不一定就是不喜歡他，你應該也能明白，在幻族，一山不容二虎，發配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呢，也許外麵廣闊的天空才更加適合他，不是嗎？”
水柔聽到這裡，很是驚訝，她重來沒想過原來在幻樾的眼裡竟然也是認可幻風的，不禁眼中濕潤。幻風是她全部的期望，原來他並沒有被幻族放棄，她看向幻樾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不禁道“謝謝域主大人沒有放棄風兒。”
幻樾看著微笑著哭泣的水柔。不禁想到了幻風問自己的問題，問他是否愛過他的母親。現在的幻樾不禁有些好奇，眼前這個女人對他又是什麼感覺呢？
思索了一下，幻樾看著水柔道“水柔，20多年了，不管曾經還是過往，你愛過我嗎？”
聽到幻樾問出這話。水柔不禁有些呆住了，她沒想到幻樾會問她這種問題。
幻樾看著在那發呆的水柔道“回答我，這二十多年，有過一瞬愛過我嗎？”
水柔看著幻樾，不禁弱弱的歎息一聲，道“愛太沉重，我擔負不起。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三個孩子的父親，愛與不愛，又有何區彆呢！”
聽著水柔的回答，幻樾不禁有些失望，不禁附和的道“是啊，有何區彆呢？小風也是這麼問我的，問我愛沒愛過你，我的回答跟你差不多，看來我們之間還真的很平靜呢。這樣也挺好，你說的不錯，愛太沉重，反倒不如孩子的牽絆。”
水柔看著今天有些特彆又多愁善感的幻樾道“今天的域主大人很特彆，平常的你不會問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幻樾淡淡的道“也許吧，隻是出於一時的好奇罷了。幻風這個孩子很特彆，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光，與小海不一樣，這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未來。”
水柔直視著幻樾，道“謝謝域主來看我，風兒又何嘗不是我的光呢，他是我的全部希望和寄托。”
幻樾也同樣直視著水柔，看著那有些憔悴泛黃的臉龐，心中有些失落。不禁伸手撫了一下水柔盤起的長發。道“水柔，雖是大好年華，你已不在芳華。確實是我忽略你了，你為我留下幻風這樣優秀的兒子，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榮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賜你一座府邸，讓你生活好一點。”
水柔搖了搖頭，道“平凡的生活我已經習慣，四長老這裡很好，四長老同樣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間才有更多的話題，所以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幻樾聽到水柔的話，不禁反思了一下，是啊，真的賜她一座府邸，反而沒有這裡來的安全。於是便點了點頭道“隨你吧！”
水柔看幻樾今天心情不錯，心中思索萬分，不禁深吸口氣，大膽的道“域主大人，水柔今天有些話要說，雖然說完您可能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說。”
幻樾皺了皺眉頭，不禁道“哦？那你說說看！”
水柔調整一下自己，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道“域主大人，幻族應該打破不讓女子修煉的傳統，女人也並非隻能作為附屬，她們也一樣可以成為一方強者。”
幻樾眉頭一皺，道“胡鬨，女人修煉有什麼用，早晚還不是要嫁人！”
水柔直視著幻樾，並沒有因為幻樾的嗬斥而怯懦，繼續說道“我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我甘願這樣平凡下去，但是為了仙兒，我還是要爭取一下，仙兒雖然是女孩，但是她的天賦並不比風兒低多少，幻族不讓女孩修煉，是我用水家法門讓仙兒偷偷修煉，但是就算是偶爾修煉，平時還要隱藏，現在的仙兒也已經有了靈者境界，這還是一直壓製著自己的關係。”
幻樾聽到這裡，不禁有些微怒道“你竟然背著我讓仙兒修煉，她修煉有什麼用？她也不小了，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水柔不退卻的道“域主大人，您可以聽我說完嗎？等我說完，要打要罰，您說了算。”
幻樾看著眼神堅定的水柔，他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堅定的水柔，不禁心軟的點了點頭。
水柔繼續說道“謝謝域主。我沒有任何私心，我隻想我的孩子比我強，仙兒雖然也是女孩，但是她的天賦卻在不少男子之上，如果不是一直壓製，現在的仙兒說不定早就到了皇者境界。域主大人，今天我想說的就是，女人不是不可以變得強大，是幻族限製了女人的發展。四長老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也身為女人，卻能修煉到聖者巔峰的存在，雖然從小她被當做男孩一直隱瞞，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的弟子是女人，所以這說明，女人也是可以變強的。如果放開了不讓女人修煉的傳統，那憑借幻族的資源，又會多出多少聖階強者，這樣不僅壯大了幻族，也強大了整體，女人就算嫁人，也屬於幻族不是嗎？夫唱婦隨，並肩作戰，又何嘗不是一種快意。遠比孤苦無依的女人怯懦的等著夫君從現場歸來要好的多。”
水柔斬釘截鐵的說完，便自覺的跪在地上。等候著幻樾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