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秦路之大秦律!
“你惹過墨家?”魏昂問衛鞅。
“放屁,老子惹過他妹。”衛鞅罵道。
兩個人麵麵相覷,墨家這幫子遊俠份子跑來暗殺,無緣無故的,憑什麼啊。
魏昂鑽出床坑,跳出馬車外,開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麼時候成了好戰之將了。大魏國與你墨家毫無瓜葛,今日膽敢擋本公子的道,休怪他日大魏國對你墨家不容情。”
衛鞅也罵道“這小子一天到晚打敗仗,怎麼成了好戰之將了,墨家算什麼東西,當心大魏國將你們趕儘殺絕。”暗地裡開始打量當前情形,兩邊陡坡,攀爬不上,真他娘是個埋伏的好地方。魏昂手下的家將跟他們的主人一樣,都是蠢豬,這種鬼地方,通過之前為何不派尖兵查探占領製高點。前麵後麵各有四五十個黑衣人,手執長劍列陣堵住了道路,說白了已經無路可逃。眼看自家人馬,禦者早已死翹翹,十餘匹拉車,拉物資的馬匹也死光光,地上躺了三四十不會動的,十幾個動不了卻沒斷氣的靠在馬車邊上。得,人家一輪劍雨乾掉了過半人馬。現在敵我人數對比二比一,士氣對比十比一,形勢大是不妙。
黑衣人中為首一人,個子高高,三十多歲年紀,手握兩把吳鉤,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自稱墨家鄧陵子的,估計便是此人。
隻聽鄧陵子麵無表情的說道“再申明一次,墨家行事,隻除首惡,餘人退避者可免死。魏國相國府中庶子衛鞅,雖惡行甚多,卻未違背兼愛非攻之大道,可免一死。”
魏昂和衛鞅相視一眼,均暗暗心寒,人家是把這一行人的底細摸得夠仔細的了。
衛鞅硬著頭皮往前一站,說道“對麵可是鄧陵子?”
“正是。”鄧陵子答道。
“為何要殺魏昂?”衛鞅道。
“魏國設河西、河東大營,集結大軍,意欲侵犯秦國,違背非攻,乃好戰之國。魏昂將領兵征秦,乃好戰之將,我墨家理應誅殺。”鄧陵子道。
“你怎麼知道魏國設兩座大營,就是打算侵犯秦國?”衛鞅道。
“事實如此,若非侵犯秦國,為何要設兩處大營,駐軍十一萬。”鄧陵子道。
“我說魏國設置兩座大營,隻是為了防備秦國的攻擊,從無攻打秦國的打算,你信不信?”衛鞅道,低聲問魏昂,“對麵真是墨家的人?會不會有人冒充。”
魏昂微微搖頭,道“沒有人敢冒充墨家,他們對冒充之人將追殺到底。”
“不信。”鄧陵子道。
“放屁,”衛鞅罵道,“秦國屢次攻打魏國,墨家為何不去殺了嬴師隰?魏昂從未主動攻擊秦國,怎麼就成了好戰之將了。”
鄧陵子並不受他激怒,神色不變的說道“秦國攻打魏國,旨在收複河西失地,並未違背墨家非攻兼愛之道。”
衛鞅一陣頭痛,現在已經證明,墨家就是宗教性質的組織,觀念閉鎖,強烈的以自我為中心。簡單的說,就是壓根沒法子講道理,因為他認為他就是道理。說道“魏國攻擊他國最多的將領,是大將軍龐涓,你們不去殺龐涓,卻大手筆的來殺魏昂,未免說不過去。”
“龐涓每日躲在大軍之中,我墨家要殺他,損傷必大,暫且放過。”鄧陵子說道。
衛鞅叫道“稍等片刻,我們商量一下。”
鄧陵子楞了一瞬間,看為衛鞅從容的樣子,好像等他片刻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旁邊以為黑衣人說道“鄧陵子,當心他們拖延時間。”
鄧陵子道“我墨家殺人,必讓人心服口服,甘願受戮。”又道,“附近百裡之內,並無魏軍駐紮,即便拖延時間,也等不來救兵。”
衛鞅和魏昂低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想出辦法了沒有?”衛鞅問。
魏昂微微搖頭,道“用馬車擋道,戟手在後,其餘人馬從後方衝出去。後方三裡有一處密林,隻要能進了林子,才能有一線生機。”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部下被殺的乾乾淨淨不說,最終隻能換來一線生機。
“花錢,承諾不攻打秦國,或者其他辦法。”
魏昂再次搖頭,道“墨家不吃這一套。”
衛鞅道“送一塊地盤,給他們建國。”
“據說墨家總壇藏在神農大山中,他們又不是傻瓜,建一個國,等著彆人去滅了他們麼。”魏昂翻白眼說道,“有人說,跟墨家打交道,最煩人的是,根本沒法和他們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