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苦著臉道,“這個……應該是吧,劉先生還請了一位大師過來,準備在內院設壇作法,讓我們把著門口。”
“這宅子那可是曹家的,怎麼會鬨邪呢,沒搞錯吧?”張師傅詫異地問。
“可不是嘛。”那漢子撓了撓頭,“不過我們就是拿錢辦事,具體怎麼回事也不清楚,劉先生特意交代了,這事不能往外傳。”
“這倒是。”張師傅點點頭,“這畢竟是曹家的宅子,要是傳出去,對曹家的影響也不太好。”
我笑了一聲,問,“曹家怎麼就不能鬨邪了?”
“也是也是,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張師傅讚同道。
那漢子急得額頭直冒冷汗,“那您剛才說我們四個短命,是不是因為……因為這宅子裡鬨邪?”
說著拍了一下大腿道,“這確實太他媽邪門了,我們四個都是練家子,火氣旺,就算大冬天光個膀子也不是個事,結果在這裡坐了小半天,就凍得夠嗆,渾身直哆嗦!”
“哆嗦算什麼,很快你們就不用哆嗦了。”我在一處荷花池邊上停了下來,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扔了進去。
隻聽撲通一聲響,幽暗的水麵濺起一陣水花,向著四周蕩漾了開來。
“什麼……什麼叫不哆嗦了?是沒問題了麼?”漢子遲疑著問。
我瞥了他一眼,“死人還哆嗦什麼?”
“您……您彆嚇我啊!”漢子都已經帶了哭腔。
“嚇你乾什麼?”我盯著池麵,“你不是說這宅子鬨邪麼?大門口鬼氣直衝,你們四個在那杵了半天還沒七竅流血,我都挺意外的。”
“我……我一個兄弟剛剛流……流鼻血了。”漢子的聲音直發顫。
“哦,那差不多開始了,你們再等等吧。”
我又往池子裡丟了幾顆石子,繞著荷花池慢騰騰地轉了一圈,觀察著水麵泛起的漣漪。
“這……這不能等啊,我們還不想死,您給我們指條路吧!”漢子哀聲央求道,“我們現在馬上就走,這樣能不能保命?”
“可以。”
“真的?”漢子喜出望外,回頭就往大門口跑,“那我馬上招呼兄弟們走!”
“去吧,可以多活兩天。”我嗯了一聲。
隻聽到撲通一聲,那漢子一頭栽倒在地上,慌忙爬了起來,跑回來哭著哀嚎道,“您就行行好,拉我們兄弟四個一把,我們也隻是混口飯吃啊。”
我招呼了張師傅和楊大叔,繼續往裡走。
“我給您領路,我給您領路!”漢子搶了上來,走在我們前麵。
走不多時,迎麵匆匆地走過來一行人。
“楊老哥,是你親家!”張師傅提醒了一句,又指著為首的一個老太太向我介紹道,“那就是劉浩的母親。”
那一行人本來是急著往外去的,聽到張師傅說了這麼一句,那劉母就朝我們看了一眼。
“你們什麼人?”劉母停下來皺眉問。
“親家母,是我啊。”楊大叔慌忙上前打招呼。
劉母盯著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認出來了,皺眉道,“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來找秀玉,她母親病了……”楊大叔解釋道。
那劉母根本就沒聽他解釋的意思,瞪了一眼那漢子,“我兒子讓你們守在門口,你們乾什麼吃的?”
“他娘的,你要守你自己守去,老子們不乾了!”那漢子眉頭一豎,猛地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