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紅河,應該不是指紅河村,而是紅河瘋人院!
這劉浩隻要來過瘋人院,那必然曾經被這隻鬼眼給照耀過,哪怕隻有一次,也會在心底留下烙印。
平時可能沒什麼,但當他在寒冰獄中再度見到那隻鬼眼的時候,這個烙印就突然間被激發了,以至於他當時的反應會那麼奇怪。
正說話間,又有幾點亮光閃過,原來又有三個白衣護士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手裡同樣捧著一根點燃的白蠟燭,低著頭,邁著古怪僵硬的步伐。
四個護士逐漸走到了一起,排成一排,進入了一棟大樓。
這棟樓隻有三層,也是四四方方,外麵是灰撲撲的水泥。
更加怪異的是,這房子是沒有窗戶的。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水泥疙瘩。
我們跟著那四個護士,順著樓梯往上,一路來到三樓。
“這是院長的辦公室。”海棠突然低聲道。
我和邵子龍點了下頭。
正在這時,那四名護士排成一排,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為首的護士將蠟燭拿在左手上,右手敲門,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進來。”屋內傳出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
隨後那房門嘎吱一聲就開了,四名護士魚貫而入。
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隻有搖晃的燭光從門口透了出來,閃爍不定。
“有客人來了,怎麼不進來?”那低沉的聲音再度從房中飄了出來。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們也就沒必要在隱匿行蹤,大步走了過去。
來到門口,就見裡麵燭光閃耀,四個白衣護士,兩兩站在左右,低著頭,手裡捧著蠟燭。
在她們中間,是個很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麵擺著一張老式的真皮椅子,看著頗為陳舊了。
椅子上坐著個身穿白大褂的老人,兩鬢發白,中間的頭發卻是烏黑烏黑的,鼻梁上夾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著頗為斯文。
他手裡拿著一支筆,麵前擺放著一堆文件,低著頭似乎正在批閱。
寫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
“這是院長。”海棠跟我們說。
那老人露齒一笑,“說了多少次了,該叫院長伯伯。”
海棠遲疑了一下,怯生生地問,“院長伯伯,我姐姐去哪了?”
院長突然哈哈大笑,“你這還是第一次叫我院長伯伯吧?看來我還是沾了你姐姐的光。”
“我姐姐呢?”海棠追問。
“你們進來的時候看到什麼了?”院長往後靠了靠,扭扭脖子,活動了下筋骨,“這瘋人院啊,已經解散了,我這院長也終於可以退休咯。”
“那我姐姐呢?”海棠急忙問。
院長不由得樂了出來,“你這孩子,還真是三句話不離你姐姐,病人全轉移了,你姐姐當然……”
“也被轉移走了嗎?去哪了?”海棠焦急地問。
“我哪知道?”院長聳了聳肩,“你那個小瘋子姐姐,小的時候還好,現在我都不敢惹,誰敢去轉移她?不怕惹得她發瘋把我這地方給屠了?”
“那我姐姐去哪了?”海棠緊追不放。
“這你可彆問我,她要去哪,我哪管得著?不敢管,真的不敢管啊!”院長歎氣搖頭。
“你騙人!”海棠嘴一扁,眼淚汪汪地道,“你把我姐姐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