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這便是天數。這本書收好,每日品讀,不要忘記。你,且去吧。”
張角起身謝過老師,卻發現這周圍早已沒有老師的身影。
張角看著書的封麵上麵用著古篆寫著,《太平要術》。
…………
“大哥!”
張角看著自己的弟弟,臉上的紅潤已消失不見,衣服也換成了和百姓一般的麻衣。
不用問也知道,多半是那些世家、貴人不再待見他罷了。
“唉,同行吧。”
張角對著弟弟說道。
“是,大哥。”
他現在已經認清了,那些人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在他沒有利用價值後果斷把他拋棄。隻有自己的大哥才是最能相信的。
張角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弟,邁過官軍封鎖的傷寒線,逆行而上。
沿途畫符治人,成為了那些達官貴人們的笑柄。不過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隻是一心治病救人。直到,那一天……
張角曾用望氣法看過這大漢朝的氣運,那條金龍雖然已經斷角,鱗片也有部分烏黑,但至少還能維持一二百年。
所以,當那些尋求希望的人詢問著什麼時候能解脫的時候,張角總是笑著說,會好起來的。
朝廷再一次要加稅的消息傳開。
“這一次是因為什麼?”
張角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很久了。
“他們要刻碑,碑上要刻下聖人道理。”
張角走出門外,看著在那裡用鞭子抽打交不起稅的窮人,臉上猙獰可見的,穿著官服的男人。
旁邊站著的那個,張角也認得,是附近世家的一個管家。此時手裡拿著張紙,上麵可以看出字跡。張角知道那上麵寫著什麼,賣地的地契。
張角淩空畫符,僅是虛指,那兩道符就貼在那官差和管家身上,他們隻感覺身子一涼,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要乾什麼,就那麼回去了。
張角扶起那個已經被打到昏迷的男人,把他扶到屋內,喂他吃藥。沒過多久,他便悠悠轉醒。
張角和他說了那官差的事,告訴他不用擔心。
男人隻是苦笑著說道。
“仙長,快跑吧。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下一次來的就不是兩個人了。”
張角沉默了好一會兒,問他怎麼不跑。隻聽那個男人說道。
“跑?我怎麼不想跑?我現在跑了,他們會把我定為逃犯,直接把地收走。不跑,被他們打一頓,簽了地契,至少還能得到幾天的口糧。”
張角沉默的更久了,他喂完藥,又留下幾副,囑咐了用量離去了。
張角回望他走出的地方,隻有一個殘破的草屋,隻有不到兩畝地,那是一個人所擁有的一切,這個世道不該是這樣,張角對著自己說道。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了下來,下著沉悶的雨。張角沒有打傘,就那麼任由雨水浸濕他全身。雨水肆意的打在他的臉上,從下巴滑落。
張角隨手起符,一道雷自下而上的衝破雲霄。雨,停了。
自那天起,張角在救人的時候都會多問上一句,要不要入教,太平教!
或許是因為紅色之後緊接著的便是黃色,太平教的教眾都會戴上一條黃布,也可以叫他們……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