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轉頭,淡淡瞟了那名副官一眼,他便咚地一聲跪下,極為滑稽。
鏡收拾完了像棒子一樣杵在那裡的礙眼的副官,這才回頭細細打量此時還坐在地上的包統領。
嗯,是廢了他那張嘴呢,還是隻廢他修為好呢?
正當鏡認真思考的時候,癱坐在地上的包恒哲還好死不死地來了一句“你不能動我!我父親是陰陽宗三長老包元裡!哈哈,你不敢的!”說著說著膽子還大了起來,指著鏡道“要是你把我爸惹來了,他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直靜靜站在鏡身後看戲的白羽的表情那個叫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眾所周知,身為鬼族第二宗門的陰陽宗素來與暗影門不和。暗影門的人看不慣陰陽宗的那些人表裡不一、陰險狡詐,而陰陽宗的人也看不慣暗影門的不擇手段、果斷很辣。
如今出身暗影的鏡正好有個機會暴打陰陽宗的人,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鏡決定,不但要廢了他的修為,還要讓他往後餘生都受噬心之痛。
鏡的唇勾了起來,輕輕道“是麼。”她的右手上,一團真氣正在凝聚。
眼看著便要向包恒哲頭上砸去時,白羽的聲音突然響起“鏡,彆做的太過了。我來吧。”
鏡有些疑惑,卻還是壓下怒火,收手,退到白羽身後。
“諒你們也不敢!”包恒哲還以為是鏡怕了。隨著鏡的走遠,那股威壓也隨之而散。
就在包恒哲努力撐起自己,試圖站起來時,白羽上前,眼中寒光一閃,抬腿,狠狠踩在他撐地的手上。
喀嚓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伴著包統領那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永安邊境。
鏡看見白羽的動作,欲開口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白羽臉色漠然,揮手,扔出一塊令牌,斜斜插在地上,半個令牌沒入土中。
“啊!”又一聲慘叫響起。
“叫什麼,又沒插在插到你身上。”白羽皺眉,厭惡之色顯而易見。
包恒哲在白羽扔下令牌時便閉上的眼睛此時終於睜開。他看清了令牌的位置後,抖了抖,再仔細一看,這才看清令牌上的字。
那通體黝黑的令牌上,赫然有兩個龍飛鳳舞的暗金色大字暗影。
包恒哲全身再震,他此時才終於明白,自己方才調戲的兩個清秀少女,竟無一不是暗影門的殺手。
周圍人再度嘩然。
“不是吧,那兩個女孩子竟然是殺手!”
人群中有一人道“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卻也有人搖頭“暗影門怕是也快不行了。”
前一人道“怎麼說?”
“唉,前幾日的天地異象,你不會沒看到吧。聽說,那是暗影掌門在晉級。”
前一人又道“暗影掌門本就天下第一,再晉級,不就再說,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是好事,可是你看,這異象出現後,暗影門非但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還儘全力壓下一切關於異象的消息,我看,暗影這準是出事了。”
那人壓低聲音道,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見並未引起旁人注意,才繼續道“我這也是小道消息。依我看呐,那暗影掌門,怕是凶多吉少。”
後一人恍然大悟,隨即望向鏡和白羽的目光中少了一絲肯定,多了一絲擔憂。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件好事啊。”那人輕生感慨。
包恒哲哆哆嗦嗦地慢慢爬起,半跪在地上,臉上的狂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獻媚和討好。
他陪笑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
白羽一聲冷哼,本欲再摧殘他一番,卻被鏡攔下。
“夠了。”鏡道,“他不過是對我出言不遜罷了。走吧。”
“依你。”白羽向來都聽鏡的。
鏡回頭看了一眼包恒哲“我不會違反永安城之規,這是費用。”她隨手拋出一袋錢,落在包恒哲麵前,“這些夠了?”
包恒哲哪還敢去看錢,隻得道“夠了,夠了!”
鏡這才轉頭,與白羽,一前一後向著永安城出城的方向走去。期間,無一人敢阻攔。
待她們走遠,包恒哲才敢起身。
“看什麼看,都散了!”包恒哲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到剛才被兩個少女按在地上摩擦的恥辱,麵上更是掛不住。
“包大人,要不要,派人去?”他的副官此時屁顛屁顛地跑來,目光望向鏡和白羽離開的方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看,我需要換個人做我的副官了。”包恒哲的臉驟然冷了下去。
他的副官此時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連忙補救,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不就是暗影門嗎?掌門都走了,內亂也不遠了。我看你們還能威風幾天?”包恒哲注視兩個少女離開的方向許久,眼裡流露出從未在外人麵前顯露過的濃濃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