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就在屋裡,讓多多咪咪陪著你,我們去乾活了。”佳妮從棚子裡拿了三個裝糞的柳筐出來。
“行,你們乾活悠著點,彆累著了。”奶奶衝著她們的背影,高聲叮囑著。
“知道啦,奶奶。”三個女孩子,回答完,嬉笑著,尾隨著夏雨他們而去。
又路過那棵斷了半個胳膊的樹了,夢蝶放慢了腳步,目不轉睛的望著它。
它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那裡,葉子已經落的差不多了,斷了一邊枝乾那裡,又發出了一些新的枝丫。
不知道為什麼,夢蝶現在看著它,就想看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讓人心生悲憫。
沈建國此刻,正在這棵樹下,來來回回打量著。
“爸,你在乾嘛呢?”佳妮好奇的問道。
“我在看看這棵樹怎麼處理才好。”沈建國扭頭望了眼她們,又接著到處查看著。
“啊?你要怎麼處理?”夢蝶一聽沈建國早處理這棵樹,心裡一頓緊張。
“你看,這邊斷了,今年就這棵樹結的不好,我再考慮,要不要把它鋸了,重新栽。”沈建國說道。
“不要。”夢蝶春兒同時不由自主的衝口而出。
這如此失控的語調,一下子把大家整蒙圈了。
“怎麼了?”沈建國奇怪的問道。
大家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夢蝶大夢初醒一般,清醒了過來。
春兒從起初驚詫小姐的反常,轉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抿著嘴不說話。
“額”她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記不記得要不是這棵樹,我們怎麼能遇見,怎麼能認識呢?”
“哦,這樣啊,”沈建國笑著鬆了一口氣,用手拍拍這棵樹對夢蝶說道,“我以為怎麼了呢,不過,你這樣一說,也確實是個值得作為紀念的樹。”
夢蝶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心裡隻喊慶幸,要是晚了,這回家的路不得給毀了。
“也對,這棵樹還真不能處理了,”佳妮笑著看著夢蝶春兒,“我又突然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了。”
“哈哈,可彆說了,真夠丟人的。”夢蝶笑著拍了拍佳妮的胳膊。
佳妮捂著胳膊,咯咯咯的笑著,跑到沈建國跟前,“爸,不是可以嫁接嗎?可以試下。”
“嗯嗯,這辦法可行,我前麵也考慮過的,既然決定留作紀念,那就選擇嫁接。”沈建國用手點著佳妮的額頭,愛憐的說道。
夢蝶扭頭看到不遠處,夏雨跟時昊已經開始,挨個給樹挖坑了,看來對於她們的談話,他們沒有留意。
夢蝶吐了一口氣,抬頭卻看到了春兒的一臉疑惑。
“有空了告訴你。”夢蝶摟著春兒的肩說道。
她在說這話時,眼睛卻望著還在談論著嫁接問題的父女倆。
而這句話,也是她同時對這父女倆說的。
而此刻,正在說笑著的沈建國跟佳妮,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也並沒有察覺到夢蝶的此刻的矛盾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