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來生蝴蝶夢!
夢蝶看到爹在那裡揮墨疾書,沒有說話,輕輕地走了過去。
“怎麼?來了,也不請安了?”沈員外的語氣不冷不熱地問道。
夢蝶望望窗外那快到頭頂的太陽,又望望爹那麵無表情的樣子,感覺很搞笑。
“都中午了。”夢蝶提醒道。
“那你怎麼會來這麼晚?”爹的語氣裡明顯的充斥著不滿,才回來第一天,早上連安也不給他請了,著實沒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
夢蝶這才感覺出來,爹爹前麵那句話是故意而為之,頓時心頭有點不悅。
“剛回來總要吃飯吧,吃完飯總要去洗澡吧,我也總不能蓬頭垢麵地,像個乞丐一樣,跑來給你請安吧?”夢蝶一口氣的解釋道,就差點把那句“準備睡一覺起來再來”的話飆出來,讓她硬生生地又憋了回去。
沈員外停下了寫字的手,抬起眼意味深長地,看了下一臉不服氣的夢蝶,說道,“這一年多沒見,這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饒人。”
說著,又接著把手裡的筆,這麼大度地一揮,最後一個字便在筆下誕生。
這才滿意的笑著,用手摸摸他那三層下巴的下額,把筆優雅地放在了筆架上。
夢蝶偷偷瞅了瞅他寫的字,不得不感慨,爹的字寫的確實有那麼點水平,起碼比她寫的要好。
“說吧,這長時間去哪裡了?”爹背著手,踱著方步,悠哉悠哉地走到她麵前。
夢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隻是調皮地歪著頭問沈員外,“你這肯定我是您女兒?您不怕我是冒牌的?畢竟當年你們可是親眼看到我投了井的。”
沈員外沒有料到夢蝶會這樣問他,立馬把眼睛睜圓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難道我自己的女兒我會認錯?就憑著你看到我,說話的語氣,腔調,就錯不了。”
說完,“哼”了一聲,用一種不屑的眼光看著夢蝶。
看夢蝶也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他一把把夢蝶的右手的衣袖往上一抹,“你這裡有塊心型的紅色胎記,這個總不會錯吧?”
夢蝶愕然,看來這老爺子是對她是了如指掌的,就連她右小手臂上的胎記他都記得。
她有點迷茫的看著眼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爹。
從她記事以來,爹好像對她總是不冷不熱的,甚至她有一次跑著摔倒了,爹都沒有心疼地過來抱抱她,隻會對奶娘努下嘴,於是,剩下的記憶就是在,奶娘溫柔的催眠曲中度過。
不過,從小到大,她要做什麼,爹除了會嗬斥一下,轉個身便不會去乾涉她,這點,她倒是自由的。
隻不過,就是沒有感受到,爹對她像對弟弟那樣的慈愛。
就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嗎?
不過有時候也能想明白,爹這大的家業總得,有個能續家族煙火的男丁來繼承吧。
可是爹娶了三房妾,大夫人難產大出血而亡,肚子裡的孩子也沒幸免。
這夭折的孩子據說還是一個男孩,可把爹悲痛的捶頭頓足,傷心欲絕。
人畢竟是爭不過天,那你就得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