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聲對於沒有武功的春兒與小順子,是毫無知覺的。
但對於聽力敏銳的夢蝶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隻見夢蝶眼光一凜,長袖一揮,輕點足尖,整個人便飛了起來。
衣袂飄飄,宛若白衣仙子,貼著花叢,直搗笑聲之處。
速度之快,春兒跟小順子還沒反應過來,夢蝶的身影已蜻蜓點水般掠過了叢林。
兩人也停止了打鬨,驚呆在了原地。
看到夢蝶的身影如閃電般疾速而來,那個笑聲也瞬間消失,緊接是一個極速如旋風的身影,在叢林裡如幽靈般的銷聲匿跡。
夢蝶落在花叢中,美眸四顧,櫻唇輕揚,“出來吧,師叔。”
話音剛落,隻見前麵密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頃刻間一位留著花白胡子的矮墩墩的老者,帶著氣哼哼地怒氣,跳躍到夢蝶麵前。
“你這鬼丫頭,怎麼還叫我師叔,應該叫我師父才對。”老者一臉不滿地叉著腰,吹胡子瞪眼地看著正掩嘴偷笑的夢蝶。
看到夢蝶在偷笑,他的老臉更掛不住了,“不許笑,給師父說說,這久了跑哪裡野去了?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害得師父天天在這裡等你回來。”
“師叔,就是師叔,叫你師父了,我師父怎麼辦?”夢蝶噘著嘴,白了他一眼,“再說,師父隻能是一個。”
“彆給我提你那個尼姑師父,想想往事吾就不堪回首。”師叔擺出一副曆經滄海桑田的模樣。
“哎呀,好了,師叔,你這就不能大度點?”夢蝶嬌嗔道。
說完,又向師叔抱拳揖禮,朗聲說道,“徒兒拜見師叔。”
“哎呀,免禮了,叫師父多好,非叫我師叔?”師叔不屑地擺擺手,“後麵不用跟我講這些禮數,我可不比你那個尼姑師父那多的繁縟禮節,聽著腦殼兒都疼。”
說完,還跟真的似的,用他那短胖的手指肚,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看著師叔對稱呼極其不滿,整一個老頑童的樣子,夢蝶不由地啞然失笑。
於是便耐心的解釋道,“你可彆總跟我師父計較,畢竟我先拜她為師的,叫你師叔,稱呼裡有個叔,豈不是更親切嗎?你仔細想是不是這樣的?”
“哼,你這丫頭出去了一段時間回來,整個人都能說會道了,真不簡單。”師叔吧砸吧砸著嘴巴,對著夢蝶是一頓的誇。
“什麼啊?師叔,我一直都能說會道,好不?”夢蝶對其嗤之以鼻。
“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這長時間乾嘛去了?”師叔變臉似的立馬嚴肅起來,“你知不知道,外麵傳言你投井了,我壓根都不信。”
“那師叔您為啥不信?”夢蝶憋著笑打趣道。
“沒見到你的墳,我能信嗎?”師叔喘著粗氣,嘴邊的胡子也跟著一跳一跳的,顯得滑稽又可愛。
“所以,你就天天守在這裡啊?”夢蝶驚呼。
“不然呢?如果你真走了,怎麼說這墳也得埋在你娘跟前吧?”師叔的語調有點傷感起來,“沒看到你的墳,我死都不會相信你會不在了。”
夢蝶聽到師叔的話,真是五味雜陳。
她走過去,扶住師叔的胳膊,柔聲說道,“對不起,蝶兒讓師叔擔心了。”
“沒關係,你平安回來就好,也不枉費我一直在找你。”師叔拍拍夢蝶的手,含淚笑道。
“那之前一直在跟蹤我的,是師叔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