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來生蝴蝶夢!
就在夢蝶跟著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嗯哼,這東西怪好玩的,我也要玩。”
正低頭忙乎的夢蝶聽聞,不由一震,轉過身來,喜形於色地對著來者大叫了一聲,“師叔!”
此時,師叔正摸著頭他那短的可憐胡須,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笑意晏晏地看著玩的滿臉大汗的夢蝶。
時間飛逝,轉眼這丫頭都長這麼大了,讓他看著不免又喟然長歎起來。
“您老咋來了?”夢蝶開心的一把拽住了師叔的胳膊,上下打量,“我這莫不是在做夢吧?”
“嗬,”師叔像對她小時候那樣憐愛地敲了下她的腦袋,“疼不?是在做夢嗎?你把你師叔當成鬼了?”
“嘿嘿,”夢蝶不好意思地摸摸被敲疼了的腦袋,“大白天也能見鬼的,不是嗎?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
夢蝶不說還好,一說師叔那胡須就開始翹了起來,“我以為你把師叔我都忘記了呢,我若不來,你是不會聯絡我的。”
“你好意思說?”夢蝶也毫不客氣地反駁,“你整天神出鬼沒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怎麼找你?”
師叔“嘿”了一聲,撓了撓頭,訕笑道,“說的也是,”忽又想起什麼,急急地問道,“你剛說我什麼?”
“沒說你什麼啊?”夢蝶看他還跟個小孩似的,不由笑道,“神出鬼沒嗎?”
“不是這句,”師叔這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下麵一句,什麼尾的。”
“神龍見首不見尾?”看到師叔貌似不太服氣的樣子,夢蝶忍不住撇了撇嘴,“難道我還冤枉你了?”
“嘿嘿,這句話我愛聽,神龍耶,我也覺得自己是條神龍。”師叔自戀地摸摸自己的頭,好像他真變成了一條氣宇軒昂的龍。
忽又變臉似的的說道,“你這孩子跟我說話,有你對你師父說話那般正經就好了。”師叔瞪著眼,氣鼓鼓地把胡子吹的一跳一跳的。
看著師叔那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夢蝶忍不住想笑,故意接著調侃他,“還龍呢?沒見過你這樣又矮又胖的龍。還有,你都整天這不正經的,我怎麼正經?”
“哎呀,我現在管不了你了,你以後就不要叫我師叔了。”師叔佯裝生氣的雙手一叉腰,氣鼓鼓地昂著頭,不再看夢蝶。
看到這年紀也一大把的師叔比軒兒還小似的,大家都不由地笑起來。
“爺爺,你可真可愛。”一旁的軒兒歪著腦袋,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這個鬢發花白的老人,忍不住說道。
“爺爺?”師叔愣住,瞠目結舌地看著夢蝶,“我有那老嗎?這小孩是誰?”
“師叔,你見過他的,你忘記了?”夢蝶掩嘴偷笑,“沈士軒,我弟弟。”
師叔聽罷立馬往後一跳,驚叫道,“都長這高了?這個頭跟我差不多了,太不可思議了,看來你師叔我是真的老了。”
說完,一臉的傷感與落寞。
“師叔才不老呢。”夢蝶笑著安慰道。
轉而又對軒兒說道,“這是姐姐的師叔,小時候你也見過的,你應該忘記了,你也可以叫他師叔。”
“這樣啊。”軒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對眼前這位老人,他確實是一點兒記憶都沒,但看著麵前這位言行舉止還挺有意思的老人,他心裡不免也心生好感。
“師叔,”軒兒忙雙手相握,向師叔行了一禮,“您莫要生軒兒的氣哦。”
聽聞軒兒也叫他師叔,這老小孩頓時眉開眼笑,忙過去扶住軒兒,“不錯,是個好孩子,師叔可沒生氣。”
“好了,軒兒,你跟哥哥姐姐們繼續玩,我跟師叔敘敘舊。”夢蝶拍拍軒兒的小腦袋又叮囑道,“跟著春兒姐姐,不許亂跑。”
“小姐,你就去吧,這兒有我呢。”春兒對師叔行了一禮,便笑著對夢蝶說道。
“辛苦春兒了。”夢蝶笑著對春兒說道,扭頭又對師叔說道,“走,師叔,醉仙樓走起,咱們師徒倆很久沒在一起喝兩杯了。”
“好哇,”師叔一聽,立馬眉飛色舞起來,“叫花雞安排嗎?還有那上好的女兒紅也安排嗎?”
夢蝶不由嘿嘿一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每次都這兩樣,你就吃不夠。”
“喜歡吃的,哪裡能吃夠呢?”師叔眼睛一瞪,胡子又飛了起來,“就好比我這輩子就隻喜歡你師父一樣。”
說著又猛地醒悟過來,提手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呦,提她乾嘛?我這嘴呦。”
說完也不看夢蝶的反應,隻顧著晃著腦袋,嘴裡哼哼唧唧地便拔腿向醉仙樓走去。
跟在他後麵的夢蝶無可奈何地笑著搖搖頭,這師叔啊,可真是一根筋,明明自己心裡還念念不忘的,還故意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望著師叔有些落寞而孤獨的背影,夢蝶心裡不由地有些難過起來。
兩人剛進醉仙樓,小二便快步上前迎了上來,帶他們上了二樓一個偏僻而又安靜的位置。
“看來你是這裡的熟客啊,”師叔落座後,笑著對夢蝶說道,“進門都不用交代的。”
“還交代啥啊,”夢蝶調皮地衝他一笑,“這個酒樓的所有調料製品全部都是我供應的,所以這個最安靜的位置,也便成了我的專屬位置。”
“哈哈,”師叔不由大笑起來,“你現在做生意是越來越厲害了,師叔我現在是自愧不如啊。”
“看師叔你說的,”夢蝶沒大沒小的白了他一眼,“咱倆不一個生存方式,不能同日而語。”
“那也倒是,”師叔點點頭,“像你那樣整天為了家業奔波,我這把老骨頭可一點兒也不喜歡束縛。”
“那不就得了,”夢蝶白他一眼,“一天天的儘矯情,你那生活我還羨慕不來呢。”
“我這有什麼可羨慕的,”師叔黯然失色起來,“自由了一輩子了,何去何從都沒個方向。”
夢蝶不由撇了撇嘴說道,“師叔現在怎麼也學會多愁善了,這跟你以前可真是大不一樣。”
“老了,”師叔像換了個人似的,語調傷感的說道,“我是真的老了,我不得不承認。”
“老什麼啊?”夢蝶噘起嘴說道,轉而又帶著神秘的口吻說道,“要不,師叔你去我店鋪當保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