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從他屍體上的披麻戴孝也能看出來。
照這麼看來,白元應該是送喪回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死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送喪之後靈堂還沒有撤掉的原因。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白元明明才死了半天,為什麼屍體會腐爛的這麼嚴重?
“阿鳴!”
這時,王叔在院子裡喊了陸鳴一聲,並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彆在裡麵待著了,警察一會兒就來了。”
“嗯。”
陸鳴也知道,自己一直在這裡看著屍體也不合適,便跟著王叔一起來到了院子裡。
王叔撇撇嘴,“阿鳴,沒想到你這年紀不小,膽子還挺大。”
“沒有沒有,我隻是嚇得走不動路了。”
陸鳴隨口敷衍著。
他總不能說,自己曾經見過比這還可怕無數倍的景象吧?
王叔無奈地搖搖頭,“我就說你回去睡覺不要跟來,你看現在這種情況,你回去還睡得著嗎?會不會做噩夢?”
陸鳴故作擔憂地輕歎一聲,“哎,我也就是睡不著,想著和你們來看看熱鬨,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確實,這誰想得到?”
王叔又掃了那間屋子一眼,“白元平時雖然混了點,但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死了呢!”
其他村民同樣心有餘悸,圍在一起仍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聽到王叔的這句話,他們也小聲地議論起來。
“照我看啊,八成是白老太回來索命了!”
“我也覺得有蹊蹺,白老太之前身體還挺好的,偏偏住進孫子家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
“對對,我聽鄰村的人說,他們白家人的關係根本不好,尤其是白老太的那三個孩子,相互之間根本就不對付!”
“聽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之前我也聽人說過,白老太還在的時候,那三個孩子就鬨得要分家,可白老太又不傻,她原本就年紀大了,現在也是仗著手裡拿著當年白老爺的一些遺產,還勉強有人管管她,這一旦分家,肯定沒有人給她養老了!”
“她那三個孩子的那副德性,確實不像是個能養老母親的人,這麼說的話,白元把白老太接到這裡住,根本不是什麼為了儘孝,也就是惦記著那點家產吧?”
“我看白家人也一直沒有進過城,一直在村子裡,那能有多少家產?”
“這你就不知道了,白家祖上是有人的,後來隻是沒落了,才到了咱們這邊,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但畢竟曾經是輝煌過的,誰知道會不會留著一些值錢的寶貝!”
“……”
村民們談論起這些八卦,似乎也都不害怕了。
陸鳴在一旁聽著,也大致了解了白家的情況。
家裡孩子關係不好,鬨著分家產,這種事在農村也算不上罕見。
可現在鬨出了人命,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家產紛爭。
尤其是白元死得這麼詭異,那就更不像是普通的命案了。
隻不過,村民們不會想那麼多。
他們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通過各種猜測和腦部,竟然將這白家的紛爭捋出了個大概。
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像模像樣的。
“白元是長孫,他要活著的話,家產能分到一大半甚至全部,所以誰最希望他死啊?當然是他的叔叔啊!”
“不一定吧,白元他姑姑雖然早就嫁到了外地,但是聽說之前鬨著要分家產的時候回來過一次,然後就是這次白老太去世之後又回來,我看她對那些家產也沒死心呢!”
“嗐,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沒死心又能怎麼著?更何況白家二兒子也還有兒子呢,這家產再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吧?”
“……”
陸鳴一邊聽著這些村民分析,一邊又轉頭看向這棟房子。
他總覺得,這裡似乎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