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樂園!
嘭!
旗袍女鬼一個反手,把徐浪重重地摔在地上。
雖然徐浪意識已經模糊,但落地的劇痛,還是讓他的眼皮不禁動了動。
“老板!”
“老板叔叔!”
鬼婆和鬼妹一大一小兩隻鬼,相繼衝上前去,想把徐浪拖回安全處。
畢竟徐浪一死,係統就會收回深夜樂園。到時候她們一家三口,可能又要做那無根的孤魂野鬼,沒得機會繼續再一家團圓。
這一刻,徐浪的生死,與她們一家休戚相關。
就像黃欣欣一樣,哪怕舍了鬼體,都要將他救回來。
可是,這時正是旗袍女鬼戾氣最盛的時候,還不等她倆靠近,一股血水就化作的滾滾血浪,直接將她倆一個浪頭打了回去。
噗通!
祖孫倆一前一後落了地。
“娘,妮妮!”
陳潔曼一見自己最親的兩人受傷,怒火迸發,用力一甩喪袖,袖子瞬間無限變長,如一道白色匹練直奔徐浪,試圖再次將他裹住拖回來。
但不等他袖子靠近徐浪,就見旗袍女鬼彈指一揮,一滴血珠從指尖飛濺而出,浸染在她的袖子上。血珠迅速炸開,像硫酸一樣腐蝕著陳潔曼的袖子,迫使她不得不收回長袖。
“嗬嗬嗬,白費力氣!”
旗袍女鬼冷冷一笑,看著地上的徐浪,“今晚,誰也救不了他!賤男人,就不該活著。”
一時間,殺意大盛,血腥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小樹林中,令人作嘔。
絲絲絲——
就在這時,草叢裡一陣窸窸窣窣,好像有東西在裡麵爬竄著。
突然,又生變故!
就見離徐浪最近的一處灌木叢裡,飛出一道長長的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旗袍女鬼。
原來是一條足有三四米之長的大白蟒!
大白蟒目露凶光,將旗袍女緊緊纏繞住,對著她瘋狂地吐著蛇信,宣泄著它的憤怒!
“你這個多管閒事的畜生!”
旗袍女大吼一聲,她越是掙紮,大白蟒就勒得越緊。
這時,黃欣欣和鬼婆她們也被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
她們沒想到,深夜樂園裡居然還藏著這麼長一條巨蟒。而且這條巨蟒在危急關頭,竟然還出來保護徐浪。
“快,把徐浪拖回來,我…我們快點撤離這裡!”黃欣欣對陳潔曼叫道。
現在她們四隻鬼,就屬陳潔曼尚存實力救人。
“好。”陳潔曼應了一聲,再次飛出長袖,想要將徐浪裹起拖回。
猛地,旗袍女鬼身上血光大盛,仿佛一團燃燒的鬼火,將她自己和大白蟒燃燒在鬼火之內。
嘶嘶——
大白蟒瘋狂地吐著蛇信,好像很痛苦一樣,緊接著,一縷白煙在它身上冒起。
就看它迅速從旗袍女身上脫離,飛快地潛入灌木叢之中。
就連黃欣欣她們隔這麼遠,都能聞到一股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顯然,大白蟒不是旗袍女鬼的對手!
“完了!”
黃欣欣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徐浪一完蛋,她們也注定被係統回收放逐,成為無主的孤魂野鬼。
這時,旗袍女鬼再次單手掐住徐浪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雙腳懸空,無力地蹬踏著,已經奄奄一息。
“這是什麼?”
旗袍女鬼注意到徐浪左手的手背上,有一道很奇特的疤痕,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她低頭湊過去一看,就見著微弱光芒漸漸變大,變成了一團火光!
奇怪!
一個凡人,怎麼會有這種異象?
就在她分心之際,突然,這團猛地火光炸裂。
轟!
一股幽藍色的火焰忽然騰起,從徐浪左手背的疤痕位置爆燃開來,又迅速蔓延,幽藍火焰順著女鬼的胳膊,燒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臉…迅速燒遍她全身!
“啊!”
旗袍女鬼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直接將徐浪用力拋在地上,抽回手臂,想要將在身上燃燒的火焰撲滅,那張滿是鮮血的鬼臉,此時也已經徹底扭曲了。
“不!這是什麼火?為什麼我會這麼痛?”
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火焰灼傷之痛,要知道,尋常火焰根本對她無法造成傷害。
這徐浪手背上冒出來的奇怪藍火,也不知是什麼來路,如同凝固汽油彈,黏附在她身上,熊熊燃燒,藍色的火苗衝起老高,無論她如何撲打,就是不減不滅。
“我…我的鬼體!”
旗袍女鬼看著灼熱的幽藍火焰正慢慢地吞噬著自己的身體,終於驚慌懼亂了!
此時,她意識到這藍火不滅,她的鬼體肯定難保了。
“賤男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回來殺了你!”
她撕心裂肺地尖叫一聲,一股血色怨氣從鬼體中炸開,撕開灼燒著她的幽藍火焰,像一條入水的魚,一下沉入了自己腳下的血泊中,最後消失不見了。
她拚著舍棄鬼體的代價,逃跑了。
遁走於夜空之下!
這種遁走的方式,黃欣欣和鬼婆等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至於那幽藍的奇怪火焰,焚燒完旗袍女的鬼體之後,也隨之消弭於無形之中。
至於徐浪,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上,渾然不知剛才發生的一切。
而黃欣欣和陳潔曼等鬼,彼此對看數眼,麵麵相覷。
她們剛才都已經絕望了,放棄了,不抗爭了,但卻發生這詭異的反轉一幕!
這是她們都始料未及的。
她們趕緊上前,尤其是黃欣欣,趁著徐浪昏睡之餘,偷偷抬起他的左手,翻看著他這手背上奇特的疤痕。
但無論她們怎麼看,都看不出名堂來。
不就是一個貌似被火灼傷過的傷疤嗎?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團神秘而又強大的幽藍火焰?
這會兒在看,好像又是個普通的燒傷疤痕了。
轟!
伴隨著一聲雷鳴,深夜樂園的上空,閃電頻頻。
也不知是不是被雷驚醒了,徐浪的眼皮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睛。
“我還活著?”
他看著黃欣欣和陳潔曼她們,問道,“還是說,我現在跟你們一樣了?”
言下之意,他是不是也成了鬼。
“死不了!”陳潔曼淡淡地說道。
黃欣欣噗嗤一聲,嬌笑道“老板,你可不是什麼好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死了呢?”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這話平時聽著不舒服,但這會兒徐浪聽著,卻是頓如天籟。
真是死過一回,才知活滋味啊。
隻要能活著,能苟著,當回壞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自己沒死,那說明旗袍女鬼被擊敗了?
徐浪趕緊問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