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她一腳踏下,踩在吊死鬼腦袋上,把她碾進厚厚的落葉堆裡。
“噗”的一聲,一團妖氣從她腳下炸開,掀起片片落葉。
“搞定!”她回過頭,清脆地道。
徐浪看著被踐踏得體無完膚的女鬼,一口惡氣也順了,憐憫地慨歎道,“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早就警告過你了啊,你非要衝動,哎……”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從吊死鬼身邊走了過去,不過就在這時,靈官突然叫住了他“慢著,靠近一點,讓我看看它。”
“有什麼好看的啊,長得跟個老臘肉似的。”徐浪嘴上吐槽,但也知道靈官不會無的放矢,還是撩起袖子,走了過去。
寒風如箭,從靈官分身口中吹出,在吊死鬼身上一掃,他隨即說道“難怪你們會中招,此女雖是野鬼,但卻被人養了,施展符咒之術,專門強化過她的鬼打牆天賦。”
徐浪挑了挑眉“能說得詳細點嗎?”
“這麼說吧,一般人養鬼,都是從新死鬼養起,甚至會自己殺戮活人,製造怨魂。而這個吊死鬼,應該死在這很多年了,也就是俗稱的野鬼。但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符咒和血祭的痕跡,這又是養鬼才有的特征,從血祭的痕跡推測,應該就是最近的事!”靈官難得耐心地解釋道。
“最近?”
徐浪眨巴眨巴眼睛,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陳仲偉!”
此時此地,最有可能馴服這個野鬼的人,無疑就隻有陳仲偉了。
他是茅山棄徒,會法術,這個野鬼的位置也相當好,就在進山的必經之路上,是個天然的崗哨,因此他完全有動機,也有能力做這件事。
“如果真是他乾的,那你們最好動作快。這個吊死鬼身上,定然有他的手段可以預警!”靈官道。
“我們快走,彆又讓這混球跑了!”徐浪大聲催促起來。
白蠻等人神色一凜,同時向著林場深處跑去。
這時候,反倒是一開始發現吊死鬼的鬼妹有些心軟,她三步兩回頭地看著又被扔回樹梢的吊死鬼,問“那它怎麼辦?”
“回頭帶回樂園,守門也不錯。”
徐浪頭也不回道,“它是地縛靈,這棵樹就是它執念的寄附之物,隻要樹沒被人砍走,它就跑不了。咱們先把陳仲偉那貨給辦踏實了。不然再讓他跑了,人海茫茫,下次再想咬住他可就難了。”
……
一行人的密林中拔腿狂奔,很快,員工們就超越了徐浪,一個個跑到了前頭。
尤其是白蠻,修行有成,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手中一柄毒牙刃幻化成道道白光,削過擋路的枝葉,碎葉橫飛,眨眼清出一條路來。
隨著他們一路深入林場,周圍異象頻出,看得徐浪在心中暗呼“不妙”。
隻見所有樹木的枝乾,都在變得越來越扭曲,綠色的葉子,也全部被黃色和灰色所取代。
蟲鳴和鳥叫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但林子裡卻並不安靜,颯颯陰風不知從哪裡吹來,呼嘯在林間,讓氣溫一路暴跌,冰冷的露水掛在樹梢。
雖然還比不上靈官出手時凝固的霜雪,但滴落在人領子裡,還是能凍得一個哆嗦。
整片林子,就像是陷入了一場扭曲的噩夢。
“靈官前輩,你有沒有覺得這情況不對勁啊!”
徐浪越跑越覺得心虛,連忙低頭問道,“一個廢棄不到三十年的地方,怎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我們是不是又陷入什麼鬼怪的幻境了啊?”
“沒有鬼怪,周圍很乾淨。”
靈官的聲音有些凝重,“不過這陰氣確實濃得不正常。”
“會不會是陳仲偉做的手腳?”徐浪警惕道。
“你們等一下。”靈官沉吟道。
他一開口,徐浪也連忙叫住前麵飛奔的員工。
接著,人麵瘡的口中開始念念有詞,陰森森的呢喃聲,回蕩在幽暗的林間,讓氛圍愈發奇詭。
“不是陳仲偉。”
不一會兒,他已經得出結論,篤定道,“他要是有這個本事,上次就不會被你們打得像狗一樣落荒而逃了,你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而且他來這裡應該是最近的事,對吧?”
“對。”徐浪點頭。
“但周圍樹木被陰氣侵蝕的程度,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徐浪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難道是他上次受了傷,特地找了這麼一處陰氣濃厚的場所,為自己療傷?還煉化了僵屍守門。”
“這解釋倒也說得過去。”靈官道。
“可是這裡陰氣這麼重,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啊。”徐浪憂慮道。
這些陰氣雖然並非陳仲偉所為,但卻已經強大到足以影響現實的地步,哪怕隻是被後者稍稍借用,也會造成極大的麻煩。
正當他憂慮時,一個蒼老的身影,突然站了出來,正是鬼婆。
“老板,若是老身所料不差,這些陰氣,怕是與當年林場的關閉有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