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爬犁上拉的是彆列佐夫斯基還是煙土,反正跑不快。精乾的憲兵隊絕對能追上,但自己跟去毫無用處。沈春麗揮手掠一下亂發迅速設想,在殺紅了眼的渡邊賢二眼皮子底下找機會,恐怕沒希望,不如返回去設法聯合鳩山壽行!
一旦渡邊賢二追擊失敗,隻能放棄獵殺彆列佐夫斯基,雖然沒有完成黨組織交代的任務,但命令裡已經表明不可勉強,保全自己基本要求。
如果渡邊賢二追擊成功,到時候依仗鳩山壽行和他的獵殺小隊,或許可以放手一搏。思路逐漸明晰的沈春麗笑了笑道
“渡邊君,你們現在等於是鐵馬金戈的軍事行動,我和橫野都沒上過戰場,害怕還好說,會拖累行動速度。這樣吧。給我一個熟悉下山路徑的人,再派幾個人護送,我與橫野君先返回基地。
請您記住,無論如何要找到彆列佐夫斯基,另外,沃勒爾是外交官,你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意外連連事情最後變成這樣,擔心一發不可收拾的渡邊賢二心急如焚,巴不得打發走她,遂滿口答應。
當即扔給沈春麗兩把王哲他們留下的手提機關槍,一些子彈、乾糧,一匹馬,安排佐佐木派來的保鏢和兩個大頭兵留下,自己揚鞭策馬率先衝了出去。
等大隊日軍離開,沈春麗把渾身上下收拾利落,嘩啦一拉槍栓,目視前方臉上冒著寒氣命令橫野一郎
“橫野君,你帶一人前麵探路,其他人跟著我,所有行李輜重用馬馱著,以最快地速度返回我們昨晚的宿營地!從那裡開始沿著上山時的路線仔細搜索,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經過幾天幾夜的搜查,連第二小分隊遇襲的地方都檢查個遍,現場除了一些被餓狼撕啃的亂七八糟的屍體以外,沒有發現一絲有價值的線索,鳩山壽行和他的暗殺小隊憑空消失。
再去追渡邊賢二已經不可能,沈春麗當機立斷,立刻率隊趕回山下基地。
這裡其實是日軍一個聯隊把守的山口,隻有一條簡易公路通往外麵。日軍的聯隊從規模上說相當於中國的旅,指揮官一般為大佐,作為戰役基本獨立作戰單位,編製在三四千人左右。
出乎沈春麗意料之外,迎接她的居然是渡邊賢二和沃勒爾,渡邊賢二還想客氣,沈明麗揮手遣散身邊的士兵,焦急地詢問
“渡邊君,快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解救沃勒爾先生的?怎麼會比我先回來?”
已經休息一段時間的渡邊賢二精神極好,他與駐紮此地的日軍有交情,得到極好的款待。經過軍醫治療腫脹的臉也略有好轉,想起自己在山裡的英勇,又開始炫耀,反正吹牛不上稅
“彆看王哲他們騎馬,但爬犁嚴重影響他們的速度。我的士兵擅長山地作戰。不到半天就追上啦。
在雪地裡如同攆兔子一般追得他們無路可逃,最後他們先釋放沃勒爾先生,後來爬犁滾懸崖底下去啦,他們四散而逃,我們搜查發現,爬犁上麵確實是煙土和軍火,沒發現彆列佐夫斯基。
沃勒爾先生要求我們護送他返回基地,前天晚上就到啦。”
沒發現彆列佐夫斯基?來不及失望的沈春麗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的思路完全錯誤,王哲他們真是走私犯?她馬上否定自己的懷疑
絕對不可能!
王哲也罷任誰都罷,哪有走私團夥敢襲擊正規軍的?豈不是耗子跟貓找麻煩?況且襲擊成功沒有任何利益!沃勒爾花費如此大代價,甚至不惜自己親自上山,怎麼可能接不到彆列佐夫斯基?
“沈小姐,”沃勒爾見沈明麗望著他,表情傲然深思熟慮地說“這次合作經過雙方高層認可,我的情報千真萬確,也經過關東軍高層核實。
所以第二小隊肯定能接到彆列佐夫斯基,現在隻有一種可能,發生衝突時,彆列佐夫斯基跟第二小隊都死啦。但這事情太蹊蹺,我不能不有所懷疑山上居然發現了王哲,實在令人驚詫。
根據渡邊先生介紹一個滿洲國的資深便衣隊長,正好我們來時他叛變,正好我們執行任務時他走私,正好我們第二小隊碰到他,
而且擅長山地作戰的第二小隊那麼不堪一擊,居然敗在走私犯手裡。不知道沈小姐怎麼解釋?如果沈小姐無法自圓其說,我找佐佐木石根閣下要理由。”
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