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這些閒得發慌的婦人盯著程氏,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往日安靜的山腳小院瞬間熱鬨起來。
在程氏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婦人,是周安的媳婦兒,周安媳婦兒站在程氏旁邊,怨懟的眼神落在宋時初身上。
宋時初打了一個嗬欠,視線從看熱鬨的村民身上一掃而過“大清早來這裡做什麼?”
這些人也真的夠了,夏日正好是忙碌的時候,不好好鋤地澆水撒糞,保證秋天有個好豐收,偏偏來這裡看熱鬨,果然人這種生物不管生活在哪個時代,吃瓜的心裡是不會改變的。
“賤蹄子你還敢出來,你個糟心玩意掃把星,你怎麼對你哥的,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程氏說著往宋時初身上吐了一口濃痰。
宋時初輕鬆躲開,盯著泥土上的黃色濃痰,眼神裡多了幾分厭惡,視線落在程氏身上瞥了幾眼,慢悠悠說道“我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我這麼一個弱女人呢又能做什麼?”宋時初似乎很迷糊的回了一句。
“死丫頭帶著你的賤種滾出來,仔細認錯,老娘還能饒了你,不然老娘要鬨到村長那裡,非得把你趕出去才是。”
宋時初皺起眉頭,看向程氏說道“看來您早上是沒有刷牙,我好心幫你一次。”說完往院子裡走去。
程氏心裡一突突,還沒鬨明白為什麼有這種感覺。抬眼看見宋時初提著一個臟兮兮的木桶走出來。
宋時初屏住呼吸,瞧一眼程氏,把宋贇早上洗菜的水對著程氏的腦袋潑了過去。
嘩啦!
這一桶水下去,程氏頭發上多了幾顆白色的米粒還有青色菜葉子,怎看都覺得狼狽極了。
圍觀的村民震驚了,盯著宋時初指指點點的,言語裡的惡意化成實質一般。
“這程氏再怎麼也是她後娘,怎麼這麼沒有分寸。”
“有了分寸還能未婚生子,幸好被趕到山腳這邊,若是把人留在村子裡,影響咱們村兒的名聲。”
“可不是,年紀輕輕的,竟然對長輩下手,這樣的人可不得了。”
“還有啊,按著程氏這話的意思,周安早上那模樣是宋三丫乾的?”
“什麼宋三丫人家叫宋時初……”
“這誰知道。”
“周安那幾個混子也活該,早上那模樣,以後出門都得捂著臉……”
猥瑣笑聲在人群傳開。
聽見圍觀村民的話,程氏臉色瞬間五彩繽紛,心裡憋悶的厲害,把火氣對著宋時初發泄“賤蹄子敢對著老娘潑水,老娘非得賣了你,不要臉的玩意,年紀輕輕就跟野男人廝混,生出那麼一個賤種,老娘好心幫你解決那個賤種,你竟然對你安子哥下手,村裡哪有女像你這樣,你怎麼還要活著,你就該去死。”程氏說著,扶著自己燙傷後包的跟豬蹄子一樣的腳站起來,從看熱鬨的人手裡搶了一把鋤頭,對著宋時初腦袋砸了下去。
宋時初輕輕躲開,湊到程氏身邊,抬腳往程氏受傷的豬蹄子上一踩,嚎叫聲傳了開來。
宋時初靠近程氏逼問道“誰是賤蹄子?”
程氏疼的額頭汗水往地上滴落,隻把黃土砸出一個坑來“你,你個賤……”
程氏話還沒有說話,宋時初腿上微微用力,程氏叫聲更淒慘了。
杵在一旁的周安媳婦堪堪反應過來,對著宋時初撲了過來,宋時初拉著程氏往旁邊一躲,周安媳婦撲空,腰閃了一下,差點兒摔在地上。
宋時初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質問程氏“誰是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