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垣視線落在宋時初身上,心裡所思所想,最終化成一道歎息。
拿著鏟子將墳墓挖掘出來。
扛著新鮮的肉體,回到村子!
燭光下,宋時初給顧景垣加班補課,人體是複雜的,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中醫經絡穴位的木頭人隻能讓人知道器官的大體位置。
但是器官不同,手感不同,肉的組織也不同。
想要將縫合全都掌握了,那就少不了下手實踐,宋時初下手的時候手段嫻熟,一刀下去幾分力,什麼角度,什麼如何下針都行雲流水。
宋時初一遍拿著刀劃拉一遍跟顧景垣講解。
講到重點的時候還拿著顧景垣的手去觸摸器官的結構,手感。
顧景垣視線落在宋時初身上。
宋時初皺起眉頭,非常有範的說道“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心臟嗎?有肺葉嗎?低頭看器官!”
顧景垣勾唇,再次認真起來。
燭光亮堂!
起夜撒尿的祁文承路過這邊,推門看了一眼,瞧見宋時初跟顧景垣一起對著一具身體,拿著刀表情猙獰的劃拉,嚇得差點兒尿了。
他認識的人怎麼都這麼變態。
室內的宋時初突然回頭,目光落在祁文承身上,祁文承哆嗦一下,趕緊離開。
太可怕!
他有些接受不來。
顧景垣關上門,繼續從宋時初這裡接受知識。
天將曉,顧景垣在宋時初監督下,將身體重新縫合起來,完完整整的,穿上衣服以後甚至都看不出被當成過教材。
縫合以後,宋時初還拿著妝粉給身體畫了個妝!
為這個世界做了貢獻的身體,值得尊敬,站在床邊,深深舉動,在天亮之前,兩人將身體再次放在棺材!
隨即繼續打聽消息,尋找教材。
如此!
周遭新亡的人都被兩人摸了個遍,有老人有年輕人,有男人有女人。
時間一恍,直接拖了半個月,顧景垣將縫合學的極為純熟,跟宋時初告彆以後,就往北邊走去。
宋贇站在街道上,看著告彆的兩人。眼神越發古怪,甚至產生懷疑,他這個孩子是從大街上撿回去的吧!
當娘的這些天沒有關愛過他,當爹的不僅不賄賂他,臨彆了正經的告彆都沒有!
寂寞,空虛還心裡涼颼颼的。
宋贇覺得他大概到了離家出走的時候了。
但是……回頭看一眼這個荒蕪的隻有男人忙碌種地的村子,這裡也不是家啊,離家出走的成本太高了,不劃算!
轉身回到村子裡。
宋時初目送顧景垣離開,回到家裡,對上宋贇幽怨的眼神“這就生氣了?”
“你的眼裡隻有他,沒有我!”宋贇幽幽說著。
宋時初直接笑了,小孩兒這酸不拉幾的語氣,就跟她出軌男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