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橫輕鬆無比的說道‘早就知道你們之中有人要殺我,倒是沒想過會是你,趙武川!’。
黑衣人正是天心閣趙武川,當張懷搬出童公公這尊大佛之後,趙武川就動了殺心。
天心閣是天子的天心閣,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主子是當今小皇帝還是太後。
趙武川想要找一顆堅定的大樹,不似小皇帝和太後這般虛無縹緲,他願意為童公公做任何事,包括殺人。
趙武川放下手臂,在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打開藥瓶往短刀上傾倒墨綠色液體,‘既然你看到了我的臉,今晚就絕無善了的可能,你拿命來!’。
說完,趙武川三步並兩步疾衝而來,提刀便刺方一橫咽喉。
方一橫臉上表情輕鬆寫意,好像並非在與人生死搏殺,方一橫抬手抵擋,任憑短刀貫穿手掌,鮮血如雨水飛濺,方一橫眼神平靜,趙武川興奮的快要叫喊出聲。
方一橫小腹升起一團溫熱,他能清晰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順著手背處的傷口進入了他的身體,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好在丹田處的溫熱扶搖直上,將這股來曆不明的力量衝刷殆儘。
他想,這就是百年雪蠶解毒的威力吧!
‘刀上有毒’,方一橫抬頭看向趙武川。
趙武川點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知道這毒的霸道之處,說是見血封喉也不為過,‘你的死是有價值的,殺了你,從此之後我就能平步青雲!’。
方一橫的語調依舊平靜,‘哦?所以你要殺我是蓄謀已久?’。
趙武川冷笑道‘扯淡!蓄謀已久的話老子也不會自己動手!’。
‘也對!’,方一橫換了口氣,旋即動作迅猛的擰了個手,趙武川手中短刀還插在方一橫手背上,方一橫往前墊步,抬膝蓋猛墊趙武川小腹。
武夫修行真氣,平日裡就積聚在小腹丹田中。
丹田受創,對武夫來說是致命的。
趙武川本想反抗,誰想到方一橫一計頭槌撞了過來。
趙武川口鼻竄血,意識模糊,眼冒金星,踉蹌後退。
方一橫膝蓋撞到趙武川小腹,不過瞬間而已,趙武川丹田渙散,真氣難以為繼。
方一橫好像犀牛一般,將趙武川頂到院牆上,翻手腕,抽出手腕處的短刀橫在趙武川鼻梁上。
等到趙武川回過神來便已經是這樣的局勢,他永遠想不明白,為何方一橫能扛過他的劇毒。
方一橫嘴角上揚,露出雪白的牙齒,猩紅的舌頭,慫恿道‘你是金丘城裡的大人物,你還有大好未來可言,犯不著此時此刻死在我的手裡,對嗎?’。
趙武川有些顫抖,方一橫的話就像是魔鬼,鑽進他的腦海中,消融了他的戰意。
‘是、是是是!我、我不該來找你麻煩,你、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大把大把的銀子!’。
方一橫微微搖頭,‘告訴我,是誰要你來殺我?他又是怎麼唆使你動手的?’。
趙武川眼中乍現求生光芒,此時此刻不賣張懷賣誰,‘是張懷!是掌事太監張懷!他跟我說,皇帝、太後還有童公公想要天策軍十二營平衡均等,你去京城,將會打破這種平衡,所以、所以···’。
剩下的話,趙武川沒說。
方一橫心中殺機更甚,就算你說的是真,頂多不要我去京城就是,犯得著要來殺我?
‘我不懂,為何我去京城便會打破這種平衡?’。
趙武川諂媚笑著說,‘嘿嘿!還不是因為方家後繼無人,銳士營都統方振遭人暗殺,按理來說都統之位應該由方家子嗣世襲,奈何方家長子未成,隻有一個大女兒,女人怎麼能做都統,所以衛浮那廝才會來白塔鎮接你’。
方一橫一點就透,自己補全了剩下的事情。
自己初來乍到,要在銳士營站穩腳跟,難免會借青州營的勢,一旦如此,青州營都統就會有兩營之力。
平衡將會打破。
怪不得!
方一橫瞥了眼短刀上綠油油的光華,存心要看這毒的威力有多大,輕輕劃破趙武川脖頸,擠出些許鮮血,而後抱著膀子,好像看猴戲一般看著趙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