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愈發狂妄,卻始終不敢邁步靠近方一橫。
籠中困獸,亦不可小覷。
方一橫並指彈向刀身,叮,一聲脆響傳出,厥陰之力轟然爆發,儘數摧毀了纏繞刀身的念力。
厥陰之力是武夫修行到極致才會獲取的力量,是仙法起手式。
放在這個時代,仙法已然淹沒在時間長河中,成為所有武者的遺憾。
厥陰之力戰勝不得陸時,卻能夠讓陸時的念力輸出出現一絲破綻,正是這一絲破綻讓方一橫有了喘息之機。
方一橫落地,顧不上其他,用出地滾刀,猶如陀螺,靠近陸時。
陸時不緊不慢的後退,手掌順勢下壓,念力依舊呼嘯,從天而降,鎮壓方一橫。
方一橫的身體轟然倒地,任他百般掙紮也無濟於事,蔚藍色的念力重逾千鈞,壓在他身上,鎖死他的一切行動。
陸時冷笑出聲,譏諷道“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你一個粗鄙不堪的武夫能夠近我四尺身,遠勝常人了!”。
方一橫眼神冷漠,倔強抬起頭,堅定說道“武夫怎樣?武夫一怒,也能濺你一身血!”。
陸時上前來,抬腳踩住方一橫後腦,腳尖愈發用力,方一橫的麵門也緊緊貼在了地磚上。
“武夫就是武夫,到死也就這般大的誌向,濺我一身血,我換身衣裳就是,這世上就沒有比生死更大的事情!我活著,你死了,這便是結局!”。
一邊說著,陸時抬手掌按壓而下,好像西天佛祖將美猴王壓在山下那般從容自在,念力盤旋,冰晶長槍變成四根,降落而下,噗噗噗噗,貫穿方一橫四肢後去勢不減,又釘在了地磚上。
饒是如此,方一橫仍舊沒有哼唧出聲,躋身在翻天覆地的痛苦當中安之若素,隻是嘴角湧出的鮮血能夠證明他如今的狀況有多糟糕。
陸時殺方一橫就像碾死一隻螞蟻,此時此刻卻又偏偏不急著送方一橫上路,而是操控念力,召喚出更多的冰晶長槍懸在半空,慫恿道“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陸某的法器硬,隻要你說一句武夫粗鄙,陸某就給你一個痛快!不然陸某便用這一十八根長槍將你刺成蜂窩!”。
方一橫牛脾氣上來了,平日裡嘻嘻哈哈,說一句武夫粗鄙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你踩著我要我說武夫粗鄙,和讓我跪地下叫你爸爸有什麼區彆。
士可殺不可辱!
“武夫”,方一橫的麵門接觸地麵,每說一個字都很艱難,“老子說、武夫、是你爹!”。
陸時臉色漸冷,“愚不可及!”。
噗,一根冰晶長槍下落,貫穿陸時小腹,貫穿傷很有講究,穿透了身體,卻沒有傷及臟器。
“我要聽,武夫粗鄙!”。
“我說,我是你(分隔符)爹!”。
噗,又是一根長槍落下,鑿透了方一橫的小臂。
“陸某要聽你說,武夫粗鄙!”。
陸時說完,三柄冰晶長槍騰空,瞄準的是方一橫後腦。
忠義堂外喊殺聲音愈來愈小,陸時也要想著撤離之法了。
“老子、老子???”。
方一橫還想逞強幾句,可嗓子眼上湧的鮮血讓他說話吃力。
陸時失去所有耐心,“既然如此,那陸某就隻能勸你下輩子彆做武夫!”。
陸時殺心堅不可摧,能夠要方一橫性命的冰晶長槍卻遲遲下墜不得。
陰公好奇看去,發覺陸時臉龐青紫一片,雙眼無神,嘴唇發白,像是中毒,十分詭異。
陸時艱難的看向地磚上彙集成一灘的鮮血,除了這恐怖的鮮血之外,他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能夠要他性命。
血的威力,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