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傳!
方一橫和閻十三分開,一個要去往京都,與眾多勢力勾心鬥角,暗中博弈,另一個則是要繼續與地煞周旋。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古人誠不欺我。
方一橫返回營地,正瞧見眾多小宦官忙前忙後的給張懷置辦後事。
未在京都,一切從簡,他們隻是給張懷換了身乾淨衣裳而已。
方一橫看也不看張懷屍身,而是直奔範敏萱帳篷。
在範敏萱的帳篷中,方一橫看到了南千言和北川兩人。
南千言臉色有些不健康的蒼白,看方一橫的眼神當中全是警戒。
看來不光閻十三看穿了方一橫的偽裝,連南千言和北川兩人也有了懷疑,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閻十三的狗鼻子。
方一橫笑吟吟的抱拳,開口說道“呦!倒是沒想到南兄和北小姐也在這裡,不知我有沒有擾了你們聊天的雅興!”,
南千言本想著和方一橫閒扯幾句,北川搶先開口問道“你剛剛去了哪裡?可曾知曉駝龍是誰?”。
南千言無奈的白了北川一眼,北川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強硬了些,一點也沒有女子該有的溫婉含蓄。
方一橫說瞎話從來不臉紅,十分自然的扯皮道“我還能去哪裡,我看你追擊閻十三離開,擔心你有個三長兩短,就想跟上去幫你,沒想到在半路被人偷襲,用迷煙放倒了我,等我醒轉就回來了”。
北川什麼話沒說,隻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方一橫。
南千言咂巴兩下嘴,追問道“隻有這些?我是說,就這麼簡單?”。
起碼編也得編的再複雜一些呀!
方一橫點頭,“對!就這麼簡單!”。
北川冷哼出聲,拂袖離去,南千言緊緊跟上。
離開帳篷,南千言攔住北川,沉聲說道“小妹,你不覺得方一橫很有問題嗎?他好像知道我們不能拿他怎樣,滿嘴沒有一句真話!”。
北川點頭,“我知道,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滑溜小子,應該和殺張懷這件事沒什麼乾係!”。
南千言猜測道“駝龍很有可能就在營地當中,不是方一橫還會是誰?”。
北川辯駁道“師哥切莫如此想,我和駝龍交過手,他是個精通用毒之道的念師,而方一橫不過是個武者,駝龍絕不是他!我懷疑,攔住我的駝龍是範敏萱手底下的人,師哥你想想,範敏萱似乎對張懷的死過於平靜了,好像她早就知道張懷會死一樣!”。
南千言細細回想,的確如北川所說,範敏萱同樣可疑,“範敏萱和衛浮都在找駝龍,駝龍怎麼會是範敏萱的人?”。
北川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範敏萱和衛浮找的是真駝龍,攔住我的是範家死士,他在裝駝龍!”。
南千言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一夜時光悄然度過。
第二天天明,方一橫早早醒來,如若沒有意外,今天就會抵達京都金丘。
那可是大齊王朝絕對的政治與經濟中心,高等級的念師、武夫隨處可見,往大街上扔一塊磚頭,隨隨便便砸中一個人就有可能是王公貴族。
牛馬黨爭、太後聽政、宦官掌兵,朝堂烏煙瘴氣,風雨飄搖,哪怕是從七品的芝麻小官,隻要他在京都,他就得有八百個心眼子。
少一個心眼子他都活不下去。
在京都,如果你還有明天可言,一步登天和粉身碎骨都有可能是你的結局。
京都,就是一灘渾濁不堪,裡麵孕育著無窮可能,無限野獸的冷水。
車馬前行,不到正午,一行人就穿過兩重衛城,來到天子腳下,都城金丘的城門口。
都城金丘,恢弘大氣,似乎世上所有語言都描摹不出這座城給人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