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合作之代價(上)_胖柴不廢要崛起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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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合作之代價(上)(1 / 2)

傅希言睜著一雙哭得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愣了會兒神,才意識到這話是什麼意思,臉一下子就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元瑾說:“那是什麼意思?”

傅希言有很多話想說,關於自己的憤怒,自己的悲愴,自己的理想……可千頭萬緒,千言萬語,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自己卻分了個三六九等,以同族為芻狗,簡直可笑可悲!

他沉默良久,那麼多的想法,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我希望你不要變。”

如果有一天,裴元瑾也變成了班輕語那樣漠視生命,殺人不眨眼的樣子,那對他,對這個世界而言,都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裴元瑾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我的劍道是一往無前,選擇了就不會變。”

以前,傅希言也不是沒埋怨過他的直線思維,然而此時此刻,這種直線卻奇異得令人心安。

裴元瑾摸摸他的臉:“這筆賬,我們總有一天會算的。”

傅希言按住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你的體溫……”

裴元瑾正要調節真氣,就聽他又幽幽地問:“是因為晉升武王嗎?”

裴元瑾低低地“嗯”了一聲。

傅希言似乎下定了決心,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我有話要對你說。”

電視劇裡,反派偷聽到關鍵信息後,製造出一連串麻煩,使主角們要死要活的教訓實在太過深刻,事關重大,傅希言決定找個絕對安全的談話之所。

裴元瑾見他一臉慎重,帶著易絕去了陶朱山——易絕守在半山腰,兩人在山巔暢所欲言。

時近傍晚,站在山上遠眺,半輪紅日掛在天邊,與這繁華的世間依依惜彆。山下的暨陽縣沐浴在日月交替間,呈現出結束了一天繁忙的慵懶景象。

自然風光,人間煙火,讓傅希言慢慢平複了激蕩的心情。

他在山巔繞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人在,才在靠近夕陽的位置,席地坐下來。裴元瑾隨手拿出兩個酒壺,遞給他一個。

傅希言驚訝地問:“你還帶了酒?”他認識的裴少主可是鐵杆茶派啊。

裴元瑾說:“茶可靜心,酒可縱情。”

以往的傅希言在這時候大概會想歪,以為他說的是縱情聲色,可此時,他隻是默默地拿過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然後——

被嗆住了。

他大聲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滿嘴都是辛辣的味道。

“咳咳,這是什麼酒?”

“燒酒。”

傅希言一時無語,在暨陽縣不應該買黃酒嗎?

裴元瑾看出他的疑惑,補充:“燒酒更烈。”現在的傅希言,需要烈酒。

傅希言默默抿了一口,辣舌頭,但是這種讓人微感疼痛麻木的辛辣刺激感,卻意外的讓他找到了自己在世間的真實感。

人是會痛的,永遠不會是一堆冰冷的抽象的數據。

酒精慢慢滲透身體,情緒漸漸從低穀爬上雲霄,原先不好說出口的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誌,開始自己組織這往外蹦。他看著夕陽,緩緩開啟心扉:“你知道我體內有蠱的。”

“嗯。”

“叫饕餮蠱,聽起來是不是特彆符合儲仙宮的氣質?”

裴元瑾糾正:“饕餮是凶獸。”

這句話不知道觸及了哪根神經,傅希言抱著酒壺笑了一會兒,才說:“哦,那我是凶獸吧。”扭頭看身邊的人。

夕陽暗金色的餘暉落在他的臉上,挺直的鼻梁仿佛就是主人正直性格的具現化。他低聲問:“凶獸,儲仙宮還會養嗎?”

裴元瑾答非所問地說了句:“白澤還曾為靈教所用。”

他指的是靈教曾經用白澤作為諜網的標誌。意思自然是,瑞獸也會為壞人利用,凶獸自然也可以做好事。

傅希言認真地聽了,認真地想了,然後認真地回答:“就算饕餮是凶獸,我也不會乾壞事的。”

裴元瑾毫不猶豫地說:“我相信你。”

若不相信,自己不會將他放在心上,為他的一顰一笑牽動情緒。

簡簡單單四個字,傅希言卻又有點想哭。大概是酒太辣了吧,不僅辣舌頭,還有些燙心。他問:“你怎麼不問問饕餮蠱有什麼用?”

一個人自述太枯燥了,他需要互動。

換做彆人,大概會順勢問下去,但裴元瑾不按牌理出牌:“你怎麼中的蠱?”

傅希言沉默了會兒:“娘胎裡帶的。”

裴元瑾想起他曾經說要找小神醫,說母親失蹤與小神醫有關,所以……

“是小神醫?”

傅希言搖搖頭,一隻手抓著酒壺,一隻手無意識地摳著旁邊的泥土:“你記不記得,我叫莫翛然師公?”

裴元瑾目光瞬間犀利起來。當然是記得的,隻是當時的狀況不允許,後來又發生太多事,身邊一直圍著太多人,不方便詳細詢問,可心頭的疑惑和疙瘩一直在。

他將信將疑地說:“記得。你說你母親是金芫秀。”

傅希言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這次不是忽悠。我母親的確是莫翛然的關門弟子金芫秀。我也沒想到,銅芳玉竟然真的算我的師門長輩。”

那又如何呢?

他認識的傅希言隻是永豐伯府的庶子。

裴元瑾怕他腦子轉不過彎、鑽入牛角尖,冷酷地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是親人,因誌向不合,分道揚鑣的也不乏其人,何況莫翛然、銅芳玉之流,不與之為伍,才是與天下為伍。”

傅希言喝了半壺酒,已有醉意,眯著眼睛說:“是啊,所以才有‘大義滅親’四個字。”

“師公、師叔還算不上親人。你母親在江湖並無劣跡,不必與他們混為一談。”裴元瑾拎著酒壺,輕輕與他碰了一下。

“那如果……是親人呢?”

酒壺碰撞聲清脆,剛好重疊了後麵四個字。

裴元瑾側頭:“嗯?”

傅希言沉默下來。他腦子有點暈,勇氣有點像烏龜的腦袋,一會兒往外躥一躥,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縮了回去,這點酒精終究沒有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緊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饕餮蠱是莫翛然下的,他知道我娘有孕之後,為她熬了一晚保胎藥。等我娘知道的時候,饕餮蠱已經入侵胚胎,開始瘋狂吸收我母親的真氣。我娘試過很多種方法,都無法將其取出。她身體日漸衰弱,實在不堪重負,隻能用靈藥喂養。”

他講完這一段,停頓很久,用有些遲鈍的大腦反複回想自己有沒有說錯。

等裴元瑾以為他已經醉了睡了的時候,他又開口了:“我們現在知道了,其實真氣、靈魂、靈氣本源是一樣的。那你說,饕餮蠱是不是也能蠶食靈魂啊。”

裴元瑾摸摸他的頭:“不要胡思亂想,你靈魂很完整。”

此時夕陽大半已經落入了地平線,剩下的小半輪光芒已經有些微弱,黑夜重臨天地,預告著接下來都是黑暗時刻。

裴元瑾起身去撿柴火。

傅希言低頭發了會兒呆,突然將臉藏在雙掌之中,輕輕的聲音說:“可我不一定是傅希言啊。”

這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

也是唯一一個與這個世界無關的秘密。

他在心裡埋了很久,久到連自己都已經堅信自己是轉世而非穿越的時候,金芫秀留下關於饕餮蠱的描述,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建立起懷疑。

他真的是金芫秀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嗎?

柴火燃燒時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他抬起頭,夕陽更少了,隻剩一道橘黃色的餘光。

裴元瑾坐在旁邊,用一個樹枝撥弄著柴火。

傅希言扭頭看他,期期艾艾地說:“你剛剛有沒有……”剛才那麼靜,一點雜音沒有,如果裴元瑾在旁邊,應該會聽到吧。

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嗎?

裴元瑾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無奈,疑惑著他腦袋裡哪來那麼多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想法:“你覺得你不是傅希言?”

傅希言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就這樣暴露了,腦子突然轟得一下,一片空白,體內真氣運轉,酒精自然而然地排出體外,然後……他腦袋空白得更厲害了。

“我,就是……”

裴元瑾問:“是小時候被掉包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喝酒的關係,現在臉上有點熱,還有點癢。傅希言抓抓臉:“也不能說被掉包,就是,”他想了想,乾脆豁出去了,“饕餮蠱會吞噬真氣,也就能吞噬靈魂,說不定原來孩子的靈魂已經被吞噬了,我是孤魂野鬼借屍還魂……”

他聲音慢慢地小下去——裴元瑾看他的目光已經不是無奈,無語,而是不可思議了。一般人誰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孤魂野鬼?

但裴元瑾還是順著他的意,問了一句:“你有辦法證明嗎?”

傅希言想:這怎麼證明?說自己有前世的記憶。可怎麼證明自己不是轉世而是穿越呢?他自己都無法分辨。

看他搖搖頭,裴元瑾鬆了口氣。雖然有些魔怔,卻還不是很嚴重。

“以你之言,我也無法證明我是不是裴元瑾。或許有個法力高強的厲鬼占據了這具身體,然後迷失了記憶,任何事本就有無數可能。重要的是,彆人認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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