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識趣的閉嘴，盯著路邊的小攤看。
“這個麵具挺有意思。”蘇妤拿起一個狐狸樣子的麵具放在臉上比劃，問蕭衍，“好看嗎？”
蕭衍掃了眼那粗製濫造的麵具，嘲諷的話剛到嘴邊，抿了抿唇“尚可。”
蘇妤歡快的拿著麵具向前走，壓根沒考慮過付錢的事。
蕭衍扔下一片金葉子，無視一臉震驚的攤主，快走兩步與蘇妤並排，拉住她的手“此處人多，莫要亂跑。”
麵具攤主舉著金葉子一臉震驚，用牙咬了咬，是真的金子，陷入狂喜“發了發了！”
蘇妤走走停停，對什麼都感興趣。
“這泥人可真栩栩如生。”蘇妤盯著小攤上活靈活現的泥人看。
“夫人想要哪個？”攤主笑嗬嗬的招呼蘇妤。
“你這兒什麼都能捏？”
攤主驕傲“那是，甭管是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隻要我見過，就能捏出來，保證跟真的一模一樣。”
蘇妤挑了挑眉“人也能捏？”
攤主嘿嘿一笑，很顯然蘇妤不是第一個這麼問的“您要是不信，我現在給您二位捏一個，您的算是送的，您夫君的五文錢。”
蘇妤還沒說話，蕭衍直接往攤上扔了片金葉子“不用找了。”
財大氣粗。
蘇妤“……”
攤主頓時樂了，這是遇見貴人了。
“好嘞，您二位稍等。”攤主邊做邊說話，“說真的，您二位是我今晚見過最好看的一對夫妻，神仙眷侶，般配極了。”
蕭衍聽得舒坦，又扔了片金葉子“賞你了。”
攤主笑道見牙不見眼，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手上動作一點也不慢，沒多久就把蘇妤的捏好了，雖不及真人好看，但有六七分神韻已是極為難得。
蕭衍盯著那個泥人看得出神。
攤主套近乎“公子和夫人成親多久了？”
蕭衍頓了下“三年。”
攤主驚訝“三年啊，成親三年還能這麼恩愛，您和夫人感情一定特彆好。”
蕭衍淡淡嗯了一聲，眼也不眨，絲毫不見說謊的痕跡。
按蘇妤的性子，恐怕會當場笑出聲。
可是蕭衍等了一會兒，身側沒有聲音，扭過頭一看，身側空蕩蕩的。
剛剛還在他旁邊站著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街上歡聲笑語，熱鬨的人群裡，沒有蘇妤的身影。
無言的恐慌席卷心頭，正如蘇妤所說，她是一個妖怪，自己是凡人。
她想走，自己攔不住。
這是她第三次逃跑。
就這麼不願待在他身邊嗎？
蕭衍眼底戾氣深重，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會狠心至此，前一刻還在他身邊言笑晏晏，後一刻就能毫不留情的抽身離去。
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分開。
心裡泛起炙熱滔天的巨浪，身子依舊麻木的站在攤前，靜默許久，最終伸手把蘇妤的泥人拿走，轉身離開。
回去，然後找國師，將蘇妤抓回來。
殺了她。
分明氣勢尊貴，背影卻透出一絲死寂。
攤主撓了撓頭，衝他喊“公子，還沒捏完呢，這個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