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他麵色和緩道“不錯,你與妤兒有婚約,便是見了麵也算不得私會,正好,趁著今天,便將你們的婚期定下吧。”
“古人雲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本侯讓人算過了,下月十七是個好日子,婚期便定在那時吧。”
如今是十一月初,婚期定在下月十七,滿打滿算也隻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準備。
時間是趕了些,但永昌侯怕夜長夢多,省得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還是儘快把婚期定下來的好,侯府家大業大,操持一個庶女的婚事而已,費不了什麼事。
至於為何不等謝清瀾明年三月春闈放榜之後,自然是因為雪中送炭的恩情更容易讓人記住。
謝清瀾是個可造之材,憑借永昌侯毒辣的眼光,可以肯定,他一定能考中進士,甚至狀元的位置也能爭一爭。
蘇妤瞪大眼睛,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一番折騰反而把婚期給提前了。
“父親!”
“但憑侯爺做主。”
謝清瀾的聲音與蘇妤同時響起,無視身後人憤怒的要冒火光的眼神,謝清瀾淡定謝恩。
永昌侯高興道“好,那就這麼定下吧。”
兩人被送出去,蘇妤氣昏了頭,抓住謝清瀾手腕將他往偏僻的地方帶。
謝清瀾麵色自如“二小姐帶我過來有何事?”
蘇妤重重甩開他的手,憤怒瞪他“你明知道我不想嫁給你!”
謝清瀾點頭“知道。”
“那你還在父親麵前那樣說,為何不直接回絕了這門親事?”
謝清瀾定定看她,倏地笑了,那張總是一副淡漠表情的臉笑起來如春光乍泄,好一個翩翩少年郎“二小姐太看得起草民了,草民膽小,不敢忤逆侯爺。”
“你膽小?”蘇妤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咬牙道,“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比不得二小姐。”謝清瀾笑著,眼底卻似覆了層冰冷的薄霜,“撞柱尋死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這般不將生死放在眼裡,人命當兒戲,才是真的膽子大。”
蘇妤驚疑又氣怒“謝清瀾,你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我嗎?你是什麼身份,敢這麼對我說話?”
“草民不敢,隻是……”
謝清瀾忽的欺身上前,蘇妤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蘇妤臉色僵住,硬撐著氣勢“隻是什麼?我說錯了嗎?”
謝清瀾淡笑“二小姐在房中求我時可不是這副模樣,可需要草民替二小姐回憶一番?”
蘇妤麵色冷下來,眸光微眯“你在威脅我?”
謝清瀾淡然自若,吐出的話卻讓人臉紅心跳“眸中含淚,麵帶春色,衣衫半露,晃著雪白的脖頸,粉融香汗,聲音黃鶯似的,說著求我憐惜,二小姐可還記得?”
若換個臉皮薄些的女子,此時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閉嘴!”聽這樣的淫詞豔語,蘇妤臉上的紅不知是氣得還是羞的,狠狠瞪他,“登徒子!浪蕩,下流!枉為讀書人!”
謝清瀾輕笑了聲,神色正經得仿佛剛才那些話不是他說的“謝某今日幫了二小姐兩次,客房一次,侯爺的書房一次,卻隻換來二小姐這般責罵,當真是好心沒好報,也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你!你給我等著!”
最後蘇妤落荒而逃。
謝清瀾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臉上逗趣的笑意收斂起來。
“你不願嫁,我偏要你嫁。”他眸底濃黑如墨,透著不正常的偏執,輕聲道。
謝清瀾想看看,這一世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