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鎮名叫赤霞,據說是因為這裡的落日格外的唯美,紅霞耀目才得此名,雖然是天耀和北蒙交界地帶,但是經濟不算繁榮,街道兩旁有些兩國的特色物品售賣,但是工藝簡單,製作粗糙,也賣不出好價錢。再來這裡除了少部分本地人,就是一些流民和牧人,沒有一個完整的係統化經營管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落後的。
鬱知暖一邊走著一邊想到現代的絲綢之路該是怎樣的繁榮昌盛,這種兩國交界地帶若是能開通商貿,那才是真正的財源廣進。
鬱知暖一路走走停停,這也瞧瞧,那也問問,容弈就安安靜靜的陪在身邊,這樣兩個人的獨處也十分珍貴。
前麵人潮湧動,好似什麼熱鬨正在上演,身邊過路的行人還在嘴裡念叨著
“那傻子又來了!”
“又要來挑戰嗎?輸了這麼多次還沒死心?”
“雖然知道結果,但是還想去看。”
“看他失敗已經是我生活的樂趣。”“說不定今天就贏了呢?!”
“不可能吧……”
“……”
鬱知暖聽著身邊行人竊竊私語,都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十分好奇,便主動挽著容弈的胳膊道“小容兒,前麵好像有什麼熱鬨,我們也瞧瞧去吧。”
“嗯。”容弈目光溫柔的落在女孩麵頰,又下意識的掃了眼對方挽著自己的手。
兩人也順著人群湊熱鬨去。
容弈擔心鬱知暖被擠著,始終落後半步護著她,另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替她擋住擁擠的人群。
好半天才終於擠到前排,鬱知暖看著嚴陣以待好似要搏鬥的兩方人馬,好奇的問道,“這是要做什麼呀?”
旁邊的大媽掃了眼鬱知暖,雖然穿著樸素,但是肌膚白膩,容顏嬌美,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遊山玩水的小姐。但是淺淺的仇富心理並沒有影響她八卦的積極性。
大媽笑著說道“小姑娘,新來的吧,第一次見這種場景。”
鬱知暖點點頭,依舊用好奇的眼色注視著大媽,輸送著求知的欲望。
那大媽或許眼神不好還是認知有誤,總之是在鬱知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裡看到了崇拜,更加嘚瑟了,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其實,這就是一場摔跤比賽。
赤霞鎮有個土霸王名叫做伯溫,是個滿身肌肉十分凶狠一點也不博雅溫順的人,手下也有一些摔跤的好手,日常以收保護費為生,為人雖然粗魯了些,但本性不壞,既然收了保護費,也會幫著本地人阻擋外來的流寇和劫匪,算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至於他的對家,是個北蒙人,似乎被家人不喜趕了出來,大意是不做出些成績就不許回家的意思,於是漂泊多地就在赤霞鎮暫時待了下來。這位認為“做出成績”的意思就是賺很多的錢財,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他和鬱知暖有種迷之默契。
鬱知暖追問道“可這賺錢和摔跤有什麼關係啊?”
大媽看鬱知暖聽得認真,還勤學好問的,好似攢了兩三年的話要一次說清一般。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聽我慢慢說呀。這赤霞鎮也有蒙古摔跤的規矩,類似賭拳一般,比賽前眾人下注猜兩方比賽者的輸贏,贏了的自然可以把錢拿走。”
“所以……這位北蒙人認為賺錢的方式就是……賭……摔跤?”鬱知暖簡直哭笑不得,竟然有這樣的直腸子。
“可不是嘛!”那大媽越說越嘚瑟,直接上手拽著鬱知暖的手腕搖晃兩下,強調道“你聽我說呀。”
鬱知暖尷尬的笑了笑“您說,您接著說。”
鬱知暖雖然麵帶淺笑的聽著大媽八卦,身邊的容弈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曾經的鬱知暖自詡高貴,從不讓“低等”婆子近身,他依稀記得之前在鬱宅有個婆子幫人跑腿給她送飯,因為打扮隨意衣服上有油漬就被鬱知暖一頓數落責罵。而現在這位,無論對誰,始終親和有禮,一視同仁。難得真的是兩個人嗎……?
鬱知暖全神貫注的聽著大媽的絮叨,並沒有在意容弈打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