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暖道“讓她們先在正廳等著,我一會去見上一見。住的地方可安排好了?”
凝香“安排在了二門外的芙蓉水榭,都叫人收拾打掃好了。公子們都住在內院,怕是不慎衝撞了。”
鬱知暖滿意的點點頭“好丫頭,安排的不錯。”
得了鬱知暖的肯定,凝香便淺笑著安靜退身出去。
容弈聽著主仆倆的對話,倒有點意思。
鬱知暖卻沒把鬱府姐妹到來一事放在心上,繼續和青黛商量服裝設計。容弈也始終淡笑著陪伴在她身邊,無關緊要的人,確實犯不著費太多心思。
鬱薏寧一行被婉玉接著來到正廳,一路上所見所感十分震驚!這座宅院,實在是太精致華美了,就連京都的鬱府都比不了。一路上水榭樓台,珍奇的花木隨處可見,簡直是五步一景,十步一重天;誰知到了正廳,擺設更是華貴,字畫器物,具皆上品。
鬱薏寧好歹秉持著官家小姐得端莊,始終從容的坐著,悠然的品著茶,實則沒少暗暗的打量周圍;孟予恩本就膽小,來了這麼個富麗堂皇的華貴宅子,更似初入生地的貓咪,縮著尾巴小心翼翼的探索打量,安分守己的恪守本分;可總也有些不知禮的打破和諧。
鬱敏琳自打進了鬱宅一路上瞪大的眼睛不顧形象的東張西望,好似不敢相信鬱知暖那麼個喪家之犬居然住在這麼華美的地方,簡直懷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來到正廳也不肯老老實實的坐著,走來走去東看看,西瞧瞧,一點規矩也沒有。還咋咋呼呼道“這個紅珊瑚是真的啊?彆不是仿造的吧,還挺像回事?”
“這個是白玉嗎?還是一般的玉髓啊,看起來倒像是真的。”
“這幅字畫又是仿的哪位名家,也不怕對比真跡丟人?”
“這個這個……”
婉玉立在一旁始終微笑的不言不語,但心裡卻有些嫌惡這位鬱府小姐,也忒沒禮貌了些,難道這就是大戶人家的教養。
婉玉心中腹議但麵上不顯,隻是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鬱薏寧素來擅於察言觀色,況且她也覺得妹妹的行為有些太失禮了些,無論心裡怎樣,也不該對著人家的東西指手畫腳、品頭論足。隻得輕聲嗬斥道“敏兒,過來坐好。”
鬱敏琳察覺出姐姐言語中的薄怒,隻好嘟嘟嘴老老實實的坐下,好歹安生了些。
她們這一等,便是半柱香的時間。
鬱薏寧眉頭微皺,莫非是鬱知暖故意的,卻還是微笑著問道“這位姑娘,請問知暖妹妹何時過來?”
婉玉恭敬道“家主在同公子議事,一會兒就到,請您稍等片刻!”
鬱敏琳是個嘴上沒門的,又學了自家母親的尖酸刻薄,脫口便道“和公子議事,大白天的,有什麼可議的?”
婉玉始終微笑的臉終於垮了下來,這個鬱小姐,著實有些叫人厭惡了……
鬱薏寧忙喝道“敏兒!”
“難道我說錯了嗎?鬱知暖那個白癡又懂什麼呢?”鬱敏琳嘟著嘴抱怨道,理所應當的覺得自己沒錯。
鬱薏寧忽然有些後悔帶妹妹出來,往日在家裡有母親護著,她怎麼“童言無忌”都無妨,可在外麵,到底還該注意些。
看著鬱薏寧的臉徹底垮下來,鬱敏琳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安靜些。
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調侃道“我不過是個‘白癡’,那怎麼值得兩位姑娘親自來我府上呢?倒是難為你們了……”
鬱知暖慢慢悠悠的從側門的簾子後麵過來,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正廳中的三位姑娘,觀其行為姿態,便可分明。
鬱知暖從容的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道“讓兩位鬱姑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