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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柏林牆(2 / 2)

他又生氣又難受,時而暗罵李月馳心腸真他媽的壞,時而下定決心晾李月馳半個月,時而掏出手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蘅啊,你能不能硬氣點啊,”蔣亞吃飽喝足,摸著肚子長歎一聲,“我就說你今天怎麼蔫了吧唧的,原來為了個男人!兒子我告訴你,男人,不值得!”

安芸噗嗤笑出來“你這是拿你自己做觀察對象得出的結論?”

“你彆打岔!”蔣亞繼續說,“我告訴你啊兒子,吵架,誰先低頭誰就輸了!他不理你你也彆理他!咱就跟他比,看誰熬得過誰!”

唐蘅煩躁道“行了我明白,這次我不找他。”

“這就對嘍!”蔣亞笑嘻嘻地,“今晚就睡我這!咱爺仨聊聊人生談談夢想——”

蔣亞話音未落,電視櫃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安芸揶揄道“聊不成了,有人約呢。”

“喂!你哪位——”

蔣亞忽然捂住手機,朝他們做個“我草”的口型。

緊接著,他抬起手,指向大門。

唐蘅還沒反應過來,這東西已經一路小跑到門口,把門打開了。

唐蘅“……”

安芸“……”

“嗨,說曹操曹操到啊,”蔣亞一臉諂媚,“哥你來找唐蘅是不是?晚飯吃了沒?正好我們涮火鍋呢,一起吃點吧!”

李月馳低聲說“謝謝,不用了。”

“誒,那我不打擾你們啦。安芸!咱倆進屋下盤跳棋!”蔣亞說完就飛速拽起安芸朝客房走去,邊走邊喊,“哥我那份作業你彆忘了寫哦!謝謝哥!”

唐蘅被這一係列操作驚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他和李月馳還在冷戰。

李月馳身上穿著早晨出門時的衣服,牛仔褲,駝色的毛毛糙糙的夾克。唐蘅總覺得他那件夾克很薄,問他冷不冷,他又總說不冷。

可是冬夜的細雨落在他肩頭,將那兩片窄窄的布料染成深色。淩晨零點二十七分,武漢的冬天,怎麼可能不冷。

李月馳靜靜望著唐蘅,半晌,輕聲說“怎麼不接電話。”

唐蘅掏出手機摁了一下,毫無反應。

“……沒電了。”

李月馳說“過來。”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甚至帶著一點篤定的意味。憑什麼啊?唐蘅想,明明是他態度不好,明明是他惹他生氣,憑什麼他叫他“過來”,他就一定要過去?

可是身體好像不聽指揮,或者說根本感受不到委屈的情緒。他的身體隻想靠近李月馳,仿佛某種趨光的本能。

每次李月馳說“過來”,他就忍不住走向他。真沒出息對不對。

李月馳牢牢抱住唐蘅,雙手環繞他的後背。

唐蘅聽見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對不起……”李月馳輕聲說,“我這兩天有點心煩,不該衝你發火的,對不起。”

他道歉了。

算了,那就原諒他吧。

“怎麼了?”唐蘅也抱著他,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心煩什麼?”

“我爸生病了。”

“啊?什麼病?”

“小毛病,”李月馳含糊道,“不用擔心。”

“哦……那現在好了麼?”

“好多了。”

“那就好。”

兩人相擁片刻,李月馳牽起唐蘅的手,衝客房喊道“蔣亞,安芸,我們先回去了。”

蔣亞飛快打開門“這就走啦?再坐會嘛!”

“不了,”唐蘅乾脆地搖頭,“他明天有早課。”

安芸翻個白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直到六年、七年之後,他們才知道,彼時李月馳的父親塵肺病情加重,並不是他所說的“小毛病”。

回去的路上,唐蘅跑到711買了一杯關東煮,捧在手裡熱乎乎的。路上沒有其他行人,唐蘅把手焐熱了,便去牽李月馳的手。

他決定不提去柏林的事了,真要畢業旅行的話就在國內玩吧,去海南曬曬太陽也不錯。

“唐蘅,”李月馳攥緊他的手,忽然說,“當時我沒有敷衍你……等我上班了,我們就去柏林,好不好?”

“其實我想去柏林,主要是因為,”唐蘅頓了頓,“柏林牆倒塌也是11月9號。”

李月馳一下子不說話了。

唉,是不是顯得很蠢?1989年11月9號柏林牆倒塌,狂喜的東德人民衝向西德、民主和自由。

一年之後的同一天,那個令他愛得神魂顛倒的人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從此之後每個11月9號都值得紀念,無論是為了柏林牆,還是為了他。

“知道了,”夜色中,李月馳忽然輕快地說,“答應你了,以後我們一定去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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