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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星之夜,月亮也被雲層遮蓋,深夜的橫濱十分寂靜,街道上空無一人,人們關上了家裡的門窗,將濃鬱的黑夜阻隔在屋外。
普通的居民都不會選擇在夜色降臨後走出家門,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行走。
因為夜晚的橫濱十分危險,夜晚的橫濱屬於另一類行走在黑夜中的人的世界,與他們無關。
但今天,一位穿著米色大衣的男人卻出現在了這無人的街道。正準備拉上窗簾的人們從窗口往外看,看見那個男人時,心中總會想這是外地來的倒黴蛋吧。
從外表上看,這個男人並不像是行走在夜色中的橫濱的那一撥人,他外表打理得乾淨整齊,溫和的氣質讓他即使麵上並沒有掛著什麼表情,也是看起來十分好相處的。
他順著城市的街道往前走著,和東京的夜晚不同,橫濱的夜實在是太安靜了,就連銀座都看不見彆的人影。順著記憶裡熟悉的道路,他順著台階走下去,熟悉的朋友在吧台邊鑿冰,小叉子紮在冰球上,修出了晶瑩剔透的漂亮冰球。
昏黃的燈光將室內照亮,帶來了溫馨和舒適感,讓人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放鬆了身心。
站在吧台邊的褐發青年把冰球置入玻璃杯,圓滾滾的大冰球在古典杯裡咕嚕咕嚕轉著,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他早已注意到深夜造訪的朋友,眼角上挑的鳳眼隨著笑意微微眯起,青年語氣溫和“好久不見,織田先生。和小望在東京的日子還過得愉快嗎”
在青年將酒液倒入杯中之前,織田作之助坐在吧台前,選擇了果汁。
“早上還有工作。”男人同樣溫和地笑著,“小望很喜歡米花町,我在那邊也收獲頗多。”
今夜的酒吧僅有他們兩人,店門外,掛著“cose”的牌子隨著夜風微微擺動。
一覺醒來,白倉望看著天花板發呆,直到現實的記憶慢慢蘇醒,他才逐漸從夢境裡的畫麵中走出來。
昨天從白天到晚上都有不少事情,覺醒前世的記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過去的記憶和現在的經曆都已經很好地整合成了完整的記憶。他已經從混亂的夢中醒來,想起了自己是誰,現在在哪裡。
但或許是忙碌了一晚,精神疲憊,昨晚的夢裡很多畫麵都是瑣碎不成片段的,讓白倉望這一覺睡得累得很,躺在床上也覺得身體很重,呼吸也沉沉的。棉被壓在身上,明明不重,但現在的他隻感覺棉被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
啊這個,難不成
他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額頭。
額頭滾燙的溫度被手背觸碰,他渾身一顫,才發覺身體冷得很,就算意識已經醒了,整個人也還是昏昏沉沉的,非常不舒服。
躺在柔軟溫暖的被褥上,白倉望還能夠感受到屋外冬季的冷風在不停地往裡灌。嗚嗚的風聲吹得窗戶都有些震動,從位於二樓的窗口往外看,屋外竟然是下起了紛紛白雪。
“昨晚居然沒關窗嗎”
微長的白色發絲淩亂地散落著,有幾縷伴著濡濕的汗珠貼在額頭。少年輕輕地喘息著,緋紅添在他麵色蒼白的臉龐,難受得朦朧的金眸失神地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好不容易轉動起來的大腦又有些停滯。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日出了,為了身體健康著想,他匆匆忙忙上床休息,沒來得及看隱藏獎勵是什麼也沒注意到窗戶沒關。
床頭櫃上,鬨鐘上的時間已經指到了早上九點,通宵消耗精力加上對著打開的窗吹了三四個小時的冷風,他不生病誰生病。
白倉望在思考中逐漸放棄了思考,開始努力地撐起身體從床上坐起來。棉被從床上滑落到地上,他低頭去看,彎了彎腰想要把被子撿回來。視線中的自己的手也快要看不清了,一旦意識到身體生病了,所有的毛病全都像回家了一樣在白倉望身上醒來,他猛然間感受到失重感,直到疼痛後知後覺地從後背傳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摔在地上了。
去關窗。
白倉望慢慢地深呼吸著,用手撐著地爬起來,一搖一晃地來到了窗邊。手指在窗戶的扣環上撥弄著,無論如何都解不開搭扣,讓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虛弱了。
要關窗,然後去喝水,到醫療箱找藥。
要找藥,吃下去,然後好好睡一覺
不能讓織田哥回來擔心
要